小白听了晃头咋舌道:“这故事不好。”
“既不好,那便换一个讲与你听。”
随后尉迟游又说了些旁的,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小跑着,亦到了西郊。
小白下了马车才发现今日这西郊确是热闹,本来该是黑压压荒无人迹的官道,此时亦被来往的车马挂的灯给染了个通亮。
她下了车,入乡随俗的亦弄了两个木质面具扣在了脸上,尉迟游还递给了她一柄长柄的小彩灯,她持了颇有兴致地随着人群行进着。直到到了湖边,这才随着尉迟游走向预先备好的小船。
本以为是同玉翀湖之前乘过的一般大船无二,却不想只是两人可乘的摇橹小船。水边的草木但凡高上那么些许,便可将整只小船给遮掩个结实了。
小白踏脚踩了踩那船沿,微一使力,那小船便推开水纹晃上一晃。她回过了头,看向身后的人,确认道:“当真是要坐这小船?”
“自然。”尉迟游拉了船绳,示意她先行上船。
小白却几分迟疑道:“你我同乘,这船吃重下沉,再落了水。再者,这小木船看着单薄,怕是与旁的船轻轻碰上一碰,就碎的只剩破木板了。”
尉迟游却是微的一笑,打趣问道:“你是不敢坐这小船,还是不敢与我同处?”
小白一愣,笑道:“尉迟游当真会说笑,你我相交多年,不说数次承蒙你救护,单说尉迟兄的为人我亦是深信的。如此,我又怎会怕与你独处呢?”
“我的为人……”尉迟游一声轻笑,看她问道:“泽兰姑娘如何深知我的为人足以深信?”
小白知晓他是在逗自己,干脆便嬉笑道:“尉迟兄长相俊美,为人和善磊落,看着便令人只觉如沐春风。”
尉迟游摇头失笑道:“泽兰姑娘若是个凡人女子,如此直白的对一个寻常男子夸赞,他怕亦是要招架不住。日后,泽兰姑娘还是勿要以貌取人的好。”
“寻常男子岂可与尉迟兄相比较。”小白嬉皮笑脸的来了一句,随即倒是随他上了那小船。
脚下一晃,她展了双臂维持住身形,方才止了嬉笑。
上了船她便坐下了身,尉迟游脚下不过轻踏,船身轻晃间,便已在她对面落了座。
小白探手试了试湖中的水,微凉的触感轻抚过她的指尖及掌心。
她拨弄着水,听着不远处嘈杂的人声,徐徐微风吹在面上。突然想到,若是太玄能像这般,有得片刻的松缓……
随即似有歌声传在湖面之上,亦不知是哪家的游船载了歌姬唱出的弥音。
小白突然说了句:“他们说南海之外有鲛人,夜里便常以歌声引人。有人说,那是迷人心智之音,好引得过往行人迷失过往,不复归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