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听太玄的声音在身前说道:“不知,便勿讲。”
“这……”上首的皇帝略作迟疑,似是两方都不愿得罪一般。
那深沉声音却一通大笑,这笑声震响大殿,倒显得旁处皆是寂静。
随后他又笑道:“国师不欲令我言说,可是有甚虚心之事?”
小白透过屏风觑眼看去,对方亦是站在了那帮大臣的头一位,身板挺直,面微有须,年纪却亦不算大。
小白一直不喜面上有须之人,只觉还是干干净净的白皮脸面好看一些。
然看这人虽是面上有须,然却亦不影响他的长相。
只一双眼睛,盯住她身前的太玄,直若那雄鹰盯了脚下的猎物一般犀利!
太玄亦未被他激怒,只是转着手中的念珠,似漫不经心般说道:“祥良王哪次都说有趣,然说出的话却甚是无趣的很。”
砰地一声从屏风后传来,十分的不和谐。
除了太玄之外,众皆侧头去看她。屏风后的人亦只好点头致歉,然心中却是一片哗然——
当日那黑衣人所说之人,便正是这祥良王!
她当日听了转述之时却忘到了一边,然现下由太玄口中提及方才忆起,可不正就是他!
好啊,原来设心处虑地想要害她之人,便就是这人!
刚还觉他长相尚可,现再透过屏风去看,只觉他面目可憎!
那祥良王又道:“我听得前些时日,国师大人带了人围了神女府。当日便从府里抬了八具白布覆面的尸首出来。”
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又道:“且那神女府一干人等流放的流放,贬黜的贬黜。却不知倒是为何,怎番惹得国师大人不快,竟动了这般干戈?”
太玄并不言语,下面的文武官员难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坐在上首的皇帝亦不免迟疑地开口问道:“国师,这倒是……”
那祥良王得了名头,立时夸大道:“原圣上竟是不知,我还以为国师大人一向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皆是受吾皇之命所驱呢!不想,这般大的事,竟原是国师一人所为?”
他拱手一托,直对圣上愤慨激扬道:“此事,往小了说是国师大人滥用职权、罔顾人命。往大了说,便亦是国师大人你凭借着于国中的地位,不顾百姓,草、菅、人、命!”
“这……”那皇上求助似得看向了太玄,“国师你看……”
小白听了都想摔了屏风站起来,将自己面前的案台砸到那祥良王的脸上!
明明便是他派了人前来暗害自己,不想被她逃了,又派人刺杀不成,现下竟然满口胡言的诬蔑他人!
真真是……岂有此理!
未待她发作,太玄已是开口说道:“亦无须说前些时日,便是前日,神女府一共抬出了八具尸首。”
祥良王一顿,立时语调暧昧道:“国师这是认下了……”
太玄却道:“我不只知这八人姓名,还知他们与祥良府之间暗藏的干系,你可要我一一说明?”
祥良王瞪向了他,似是不肯信他便知晓的这般清楚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