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知府那一脸认真的表情,邢师爷也是无奈了,于是他砸吧砸吧嘴,满是无奈地说道:“哎,东翁啊,没想到这毛三儿的事儿刚了,麻烦就又找上门来了。
话说,最近城里的染布商会和纺织商会联合在一起,已经托人把咱们给告到巡抚衙门了。
据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他们一共告了咱们三条罪状。
这其一,是他们嫌咱们的抽税太重,已经逼得他们经营不下去了;这第二呢,他们还说,是咱们不让他们雇佣流民种植甘蓝等作物,才使得他们的原料越来越少的;
至于第三点就更过分了,他们状告咱们知府衙门没派人去保护他们的商铺,他们在诉状里说,最近一段时间里,总是有一些贼匪找他们收保护费,甚至还逼他们低价出售店铺。
东翁您看看,现在这帮人污蔑咱们都已经一套一套的了,这样下去的话,那还得了啊?”
邢师爷的话音刚落,方知府的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他攥起拳头重重地砸了砸茶桌,随后又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马二哈,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他姥姥的,这家伙现在造起谣来怎么这么明目张胆了?
就说这抽税的问题吧,税收的多寡那是朝廷定的,与咱们郧阳府何干?
再者说了,那流民本身就是犯人,我能明文规定让他们雇佣流民吗?
还有那收保护费的事儿,这就更夸张了,不说别的,马二哈的军队就在城里,哪个不开眼的贼匪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收保护费啊?
马二哈的这些馊点子,真他娘的恶心啊!
老邢,依我看呐,这些事儿巡抚衙门自能辨得出真伪,咱们姑且不必管他,我倒要看看马二哈这个跳梁小丑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说实在的,马都司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懊糟事儿,弄得方知府早就焦头烂额了,但作为一个正人君子,方知府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对付马都司,所以他也只能寄希望于巡抚衙门能够明察秋毫了。
可是,在听了方知府地回答之后,邢师爷却焦急了起来。
只见他皱着眉头拿着巡抚衙门送过来的文书,整个人是一片懊恼。
“东翁啊,这些事咱们也不能总置之不理吧,你想想,这个季度以来,这都是第四次有人告咱们郧阳府了。
我记得上一次是药材商会,大上次是车马行,对了还有一次虽然没有人告咱们,但惹出的事儿也不小。
东翁您还记得不,就在大上个月,有一天半夜时分,竟然有人把知府衙门外面的登闻鼓给点着了。
幸好,咱们的门房发现的早,要不然,那一次东翁的脸可丢大发了。”
说到这里,邢师爷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脸上写满了兴奋地李时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后他又朝着方知府继续说道:“东翁,我最近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总琢磨这些事,琢磨来琢磨去,我总算是琢磨出点味道儿来了。
那马都司之所以最近几个月疯狂地攻讦你,诬陷你,他准定是知道大人您今年年底就要考核政绩了呀。
因此他准备趁着您这六年二考的当口,通过诬陷造谣的方式把大人的名声彻底搞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