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样聊实在是太过尴尬,方知府索性讲起了自己熟悉的老子和周易。
这一上升到哲学问题,方知府的话匣子就彻底打开了,而令方知府大感意外的是,
陆远竟然也对这些问题特别感兴趣。
尽管陆远对老子和周易了解得并不多,但是他在上学的时候总还是学过一些黑格尔、尼采和康德的啊,因此,在哲学问题上,他们两个人经常能找到共同点。
如此一来,他们是越谈越过瘾,越聊越投机,有的时候,甚至到三更半夜了,方知府还非得缠着陆远要秉烛夜谈呢。
面对这种情况,陆远每次只能无奈地向方知府劝说道:“方大人,明天还得处理公务呢,今儿都三更鼓响了,要不咱爷俩先休息休息?”
可是没成想,听了陆远的劝解之后,方知府大手往外一挥,直接就回了陆远一句:“嗨,咱们这郧阳府又没有什么大事儿,一般的公务邢师爷就都给处理了,咱爷俩继续聊咱们的,欸?我说你小子,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方伯伯聊天了呀?”
“没没没,我恨不得每天都跟方伯伯聊到大天亮呢。”陆远连忙摆着手解释道,同时心里头钻出了几分苦笑。
看着陆远那一副很认真的表情,方知府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句:“那,咱们爷俩干脆就聊到大天亮吧!欸?上次你说到的那个狄德罗,你再跟我说说呗,他的那些观点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一听到方知府的决定,陆远直觉得脑瓜仁生疼,可是面对方知府那殷殷期盼的眼神,他又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于是他只好捂着额头继续跟方知府聊了下去。
就这样,日子慢慢地向后穿梭着。
大概过了五六天的时间。
这一日,陆远和方知府正在书房里面闲聊呢,邢师爷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进屋,就看到陆远和方知府双双停止了讲话,而坐在一旁的李时珍,正眼珠子骨碌骨碌地望着他呢。
看到这样的场景,邢师爷瞬间就把想说的话给咽了进去。
同时,他又用眼神轻轻地朝方知府示意了一下。
见到邢师爷那飘忽的眼神儿,方知府立马就意识到肯定是马都司又来找麻烦了。
于是他气恼地一拍桌子,冲着邢师爷就大声说道:“老邢,有话你尽管说,不用避讳我这两位贤侄,且不说陆贤侄曾经救过老爷子的命,单说他被马二哈冤枉一事,那他和咱们就是一条战线上的,所以,有什么事儿你但说无妨。”
听了方知府地这番对答,邢师爷诧异地看了陆远一眼。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就算是自家东翁和陆远引为知己,那关于朝廷的正事儿也不应该让外地的一个郎中与闻啊,这不合规矩呀。
就在邢师爷站在那里犹犹豫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方知府的眼睛却已经瞪起来了,“欸?我说老邢,你搁那寻思啥呢?有话赶紧说,你要是不说就自己处理去吧,我可要跟陆贤侄继续探讨弗洛伊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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