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隽从戒子中拿出灵茶、灵泉,洗盏燎茶,为云霄斟上新茶。
轻嗅记忆中久远的茶香,牧隽仿若又回到了九霄,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在识海中掠过。然,记忆终究只是记忆,牧隽睁开眼,视线扫过小火,轻声问道:“悾悾大显呢?”
“不知。”云霄摇头,小火速地抬起龙头,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云霄,抱紧茶壶,垂下头降低存在感。
“先前在地下甬道中见到凝冰,可是谁惹师父生气了?”牧隽为云霄添茶。
云霄摇头:“西亭太热,为师怕热。”
“……”这借口太烂了,牧隽心生惆怅,云霄摆明不愿多讲。
“小火你要喝茶么?”牧隽话题转移到小火的身上,小火忙点头,龙须在两旁来回的荡漾,龙尾在身后摇晃,满眼的期待。
牧隽为它斟上一杯灵茶,顺手想把它手中的茶壶拿下来,谁知手刚放上去,灵力仿若决堤一般,蜂拥向茶壶,瞬间便要收回手,却像粘连在茶壶上一般。而那茶壶小小,却稳如山峦。
瞬间隔绝灵脉,神魂却被牵扯,一息间风云巨变,一只手覆上她手背,手终离开了茶壶,牧隽眨眼,灵脉中灵力运转流畅,神魂清韵,那一息间的景象就像一个错觉,连那只手都像是个幻觉。
小火一只龙爪抱着茶壶,一只龙爪捏着茶杯,举杯一饮,便见杯底,它伸出杯子:“还要!”
牧隽顿了半息,提起茶壶为它再次斟满,轻声说道:“小火抱着的茶壶中有茶么?”
小火拿开嘴边的茶杯,下意识把怀中的茶壶抱紧,看看牧隽,又飞快的瞟了一眼云霄,茶杯端到嘴边,小声说道:“这不是茶壶,是困龙壶。”
困龙壶?牧隽悚然一惊,转头望向云霄:“西亭玖他们去了何处?”
余光扫到小火头埋进茶杯中,尾巴僵在原地,牧隽心底腾起不好的预感。云霄侧头与她对视,眼眸深深,一息后,他矜持的微抬下颚:“自是在那壶中。”
“西亭玖可是做了让师父生气的事?”牧隽收回视线,端起茶杯,静望着杯中的绿莹莹的茶水。
云霄盯着牧隽的脸,看了两息,勾起嘴角,伸手轻抚小火的脑袋:“大约是些不太中听的话。”
小火整个身形僵若木桩,静如鹌鹑,任凭云霄的手指慢悠悠的划过它的鳞片。
“如此不敬师父,是该重罚。”牧隽点头,仿若半分为他们求情的意愿都没有。
云霄手指微顿,笑容淡淡,并不接话。
一息间,周围的灵力仿若凝滞,压力重重,牧隽轻啜灵茶,垂眼不动声色。
十息后,云霄终是先开了口:“可愿随我回去九霄看看?”
牧隽一震,抬头望着云霄,一息后,黯然道:“不知该以何身份面对故人?”
“自是我的徒儿。”云霄凤眼微敛:“太幽可还有未了之事?”
牧隽微愣,这是遇见云霄后,他第二次这样询问自己,她刚想摇头,想起西亭鸣在祭坛中告知自己的四界气运之战,便有了半息迟疑。
“师父可知四界之战?”牧隽放下茶杯,提起茶壶,再次为云霄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