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呆望着眼前这张脸,喏喏的说道:“牧修士所言……落英自是相信,只是为重门师兄心急,才……”话还未说完,脸便红透,微低头含羞带怯。
伊洛看着落英的脸,心底冷哼:又一个心生痴恋之人,可惜……视线落在姬越让人心慌的侧颜,脑海中浮现相拥对视而笑的一对玉人,无边的疼从心底蔓延上来,染白她的脸色。
落英态度的转变让姬越一愣,女人的善变可真是快,视线在嫣红的脸颊微微一顿,一甩衣袖转身几步走到牧隽的身旁,不再多言。
牧隽自是看见那一幕,回头看了一眼神思不属的姬越,微皱起眉头,其实她从见到这位落英,就觉得这女修周身环绕着一股莫名的气场,就像……就像花篱身上的气场一样。
确切的说,伊洛周身也环绕着同样诡异的气场,她们一举一动,都仿若能影响周围人的命运般。这两人见到姬越,就像狗儿见到骨头,眼底的热切都不用掩饰,这种势在必得的热切与见到心悦之人的炙热却又有些不同。
“重门师兄,牧修士已确定伊洛清白,还请师兄收下这枚丹药,”伊洛再次拿出玉瓶递到重门的面前:“若师兄执意拒绝,伊洛只能废了自己的灵脉,让师兄解气可好?”
“伊洛师妹……”重门自是信了牧隽所言,难掩尴尬,忙伸手接了玉瓶,视线落在它处,耳廓染上霞光。伊洛余光划过那耳郭,微勾起嘴角,前世这样的情景她已见过太多,只除了那一人,目光落在静立不言的姬越身上,幽幽怨怨。
“既然事情依然明了,”牧隽看着重门:“你是要回金岳门,还是先找稳妥的地方疗伤?”
“重门自是听高人安排,”重门扶着树干站起身来,摇摇晃晃朝牧隽一礼。
牧隽点头,姬越上前扶住重门,牧隽朝亥蒙颔首道别,三人就要踏剑而去,伊洛上前来:“重门师兄之伤因伊洛而起,伊洛愿与牧修士一道前往金岳门,还望成全。”
牧隽飞身影一闪,静立在飞剑之上,回首间眼眸瞬间化成苍翠色,扫过伊洛与落英,神情一愣,随即微微一笑:“不用!”三人便破空而去。前后不过半息,伊洛自是看不清牧隽的眼神,只觉那一息间,仿佛被人拔去了衣袍,被探寻到最深的秘密。
落英自是感觉到有股凉意从尾椎骨窜上脊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抚上自己的手臂。望着人影远去的天空,难掩失落。
伊洛见落英如此模样,似笑非笑盯着她,脸上难掩嘲弄:“落英师姐为了这半张地图可算是费尽心力啊。”
“伊洛你休要诬蔑我。”落英自是不怕伊洛,娃娃的脸上慢慢扬起笑意:“你以为你那半张地图,就是真的么?”
“是不是真的,还不劳落英师姐操心。”伊洛轻甩衣袖,站在亥蒙的身边,侧过头笑得有点诡异:“你以为牧修士真不知道那半张地图在哪里吗?”
落英面色慢慢阴沉,死死盯着伊洛,突又慢慢笑起来:“无论前世今生,他都不会看你一眼。”
伊洛浑身一震,盯着落英满是不可置信,随即笑容浮上来,转身与亥蒙消失在林影深处。
“师妹,你与伊洛师妹在说什么?”洪昌看不懂她们之间的机锋。
“随意聊聊聊而已。”落英总觉得伊洛后面的笑容,让她心生不安,可她找不到因由。想起那个牧修士,突然一怔,她竟想不起她模样。
“师兄你可还记得那位牧修士的样子?”落英此言一出,洪昌微微一愣,脑海中果然想不起牧隽的模样,只记得模糊的云衣广袖的身影。
其他几位也是一愣,纷纷回想她的模样,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惊讶,原来无一人记得她的模样。落英暗自感叹:怪不得前世鲜少有人见过她,只是因为见过的人都会忘记。
牧隽拆开冲漠的信笺,才明了冲漠让重门寻找自己的缘由:
因门下弟子外出游历,与人争夺灵株时,错手杀了对方,还被人用回影石记录下了当时场景,认证物证俱在。于是,对方门派联合其余五家门派找上门讨要说法,上次冲漠匆匆而去便是因为此事。
本是对方故意找茬,又因为赔偿事宜久未能谈妥,冲漠便知此事难以善了,提前让重门带着半张兽皮来边苍森林寻找牧隽。冲漠还在信中写明重门乃是他师弟唯一亲传弟子,如果金岳门遭遇不测,还望牧隽能保全他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