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武县准备来下榻的宅子,李子卿站在大门口久久不言。
她在等一个人。
果然,并没有过多久,就有侍卫扶着萧平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殿下参加这私宴可还开心?”
“没什么好开心的,吃东西,打哑谜,官场一般都是这样,”李子卿的娥眉有些低,“倒是这帮人不知从哪儿听说了长安的一些事情,非要让本宫写首诗...写诗?本宫都怀疑自己真的是来做客的了。”
萧平笑了笑:“殿下的才名,在下可听得比他们多,整个长安,都在说殿下诗书双绝,虽然不知道是从哪儿开始传起来的...但倒也贴切。”
“只可惜在下只能拜读殿下的诗词,却不能看见殿下的妙笔了。”
李子卿摆了摆手,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忘了萧平现在已经看不见了,她移开眼神转移话题:“你让本宫去参加那个什么接风宴,肯定有你的想法,本宫现在回来了,你也果然出来见本宫了,说说吧,接下来是什么?”
萧平却突然沉默了起来。
一股初冬的冷风从街上传信而过,卷不起李子卿身上的貂裘,却好像让单薄的萧平有些受凉了,李子卿看见他的身子抖了一抖。
“怎么穿这么少?你在长安受的伤还没好完,正该好好养着才是,眼下本宫实在是缺人手,才让你来河南道,怎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萧平好像回过了神,微微摇了摇头:“无事,在下并不是冷,而是...”
“心冷。”
他好像若无其事的提到:“殿下对这私宴感受如何?”
“透着股地方的土豪气,”李子卿想了想,“长安的宴会追求的是雅,这里追求的就是豪,再加上官员们不知所云打着官腔,就有种...土豪土豪的感觉。”
萧平有些无奈:“殿下可曾想过这么个私宴,需要多少金银和人手才能办起来?”
“金银的话,若是按照粮价,那一桌子菜怎么也得几十两吧,”李子卿负手而立,皱着眉头,“至于人力...也就是乐师和舞女,难道还有更多的吗?”
“在下通过锦衣卫收到殿下要来的消息,是在前天,”萧平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心思,“但原武县收到消息,还是在下午,在下那时正在茶馆喝茶,正好看到整个原武因为殿下的到来显得有些...忙碌。”
“殿下是不是觉得这些菜肴很常见?其实原武真没多少东西了,这些菜品,都是衙役们从那些富户家里勒索来的,这些舞女歌姬,都是难民中以前曾经有过些才艺的人,当时在下就在街头,看着原武的官员们如同挑选牲畜一般挑选着难民,心中滋味...真是复杂难明。”
李子卿忽然听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难民?原武有难民?”
萧平却忽然一笑:“殿下...还没去过北城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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