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大堂内,只见一伙人拦住了如意夫人的去路,当先一个男子年纪约在四十左右岁,皮肤黝黑,腮下留有胡须,左脸有一条宛如蜈蚣爬行的疤痕,一双三角眼正色咪咪的盯着如意夫人看。
“陈思盼,你还敢来福州城,就不怕官府抓你。”如意夫人脸上带着怒意,只是怎么看,都像是在撒娇,这娇媚的声音,直把对面拦住去路的陈思盼听的骨头都酥脆了。
“夫人,我是诚心诚意上门求亲,如果连这福州城都不敢进,怎么能显示出我的诚意呢。”陈思盼嘿嘿一笑道。
只是那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直恶心的如意夫人再也不想看到他。
“你想做什么?就你那癞蛤蟆一般的模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吃天鹅肉,真是无耻。”站在身后的绿荷骂道。
陈思盼也不动怒,只是小眼睛一眯,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手下却没那么规矩,大骂道:“小娘们,你嘴巴放干净点,等到你们夫人过了门,你就是陪嫁的丫头,到时候也得在床上伺候我们大哥,是不是,哈哈哈……”
气的绿荷姑娘浑身发抖,如意夫人拦着她,对着陈思盼道:“陈思盼,我劝你早早离去,不要在这里闹事,你也别以为我余家是好惹的。”
“天大地大,我陈思盼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是爷看上的女人,她就跑不了。夫人,你若是不从,就不怕给余家带来麻烦?那余老爷子可是说了,他不会反对这门亲事的。”陈思盼有恃无恐。
“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猖狂,口出狂言,大言不惭?”陆良自楼上下来,见到如意夫人被这伙明显不是好人的泼皮无赖拦着,酒楼内的客人也早已跑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两个店里的伙计,站在一旁看热闹,不敢出头。
陈思盼见楼上下来三个人,当先一人却是个少年,不由得笑了。
“我大哥纵横天下多年,你这小娃娃还在娘胎里,没出生哩,敢这么对我大哥讲话,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陈思盼身旁一个长相凶恶之人跳了出来。
这人见大哥陈思盼没有阻拦,抽出腰间挂着的短刀,朝着陆良等人冲了过去。
这些人纵横海上多年,动辄杀人越货,横行无忌。这次,听闻余家的如意夫人出现在福州城内,陈思盼起了心思,不顾狗头军师的阻拦,一意孤行上了岸,又入了城,直接寻到了此处。
绿荷见那个凶神恶煞的人越过了她们,朝着陆良等人杀去,惊叫了一声。
张鹏腰刀出鞘,快步上前,截下了他。
陈思盼猖狂一笑,目光带着杀意,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令人性奋,尤其是在看见如意夫人那妖媚的面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简直就是像猫抓一样,心里痒痒的,这个女人比他养在船上的几个娘们美太多了,不对,那些残花败柳哪能比得上眼前这个魅惑的女人。
“将那两个兔崽子都给我宰了,带上如意夫人,咱们撤。”陈思盼低声吩咐。
身后跟着的人,在上岸的时候,早就得到了军师的暗中吩咐,不能让大当家陈思盼出事,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抢一个娘们而已,至于这么麻烦么。
等了半天,见大当家终于发令,全都挥舞手中兵器,朝着陆良杀去。
一时间,酒楼内刀光闪烁。
如意夫人被绿荷拉扯着躲到了一旁的楼道口,凌芝平日里见惯了刀光剑影,以为这场面和以前一样,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如意夫人强拉住,拽在一旁。
见至少有五六个人挥舞着刀枪,杀了过来,陆良面色不惊,心里却是有些慌张,虽然平日里武艺没有荒废,但对战场搏杀还是欠缺经验。
身后站着的俞大猷却是没有发愣,怒吼一声,越过陆良,举起拳头拦住一人,只三两下便将那人手里的刀夺了下来。
一刀在手,俞大猷身上的气势瞬间就变了,如猛虎出笼,虎扑上去,将冲过来的人全部拦了下来。
酒楼内,桌椅横飞,偶尔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又或是痛苦的呻吟声。
只是片刻,陈思盼呆愣的看着躺了一地的心腹手下,再看看犹如饿虎出笼,目光炯炯盯着他的俞大猷,慌张的退后两步,叫道:“你干什么?”
陆良也是大吃一惊,同样看着地上躺着不停发出痛苦呻吟的人,有些惊异的看着俞大猷的背影,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当真是一员猛将。
那边,还在和张鹏纠缠的凶狠之人扭头,见自家的弟兄全被放倒了,也是吃惊,连忙跳到一旁,赶回到陈思盼身前,护住他。
“大当家的,快走。”那人叫道。
俞大猷脸上带着潮红色,刚刚一番打斗,身后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鲜血已经透过麻布,染透了后背。
如意夫人也是吃惊看着那手持单刀,缓缓压向陈思盼的俞大猷,这汉子真是威风凛凛,勇猛无双,一双美眸带着喜色,心中突生爱慕。
“不能放他走,他就是杀人越货,在海上抢船,更与倭寇暗有勾结的海寇陈思盼。”如意夫人叫道。
俞大猷听见如意夫人的话,眼睛瞬间亮了,没想到竟在此处碰见一个海寇。
怒吼一声,俞大猷冲向陈思盼,那护住大当家的人,见这威猛的汉子提刀砍了过来,反手一刀,将俞大猷拦住,嘴里叫道:“大当家的,快走。”
陈思盼此刻已经全然没了刚开始的嚣张,脚下不停,转身就向酒楼外跑。
张鹏怎么可能让他跑了,提着刀追了出去。
陆良见酒楼内已被俞大猷掌控住,心中大定,踱步上前,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犹在痛苦呻吟的人,笑道:“怎么样,疼不疼?”
那被他踩住右手的大汉,连忙叫道:“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