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官吏突然说道:“禁声,不要吵嚷。”
张鹏道:“你等不好好值守,躲在此处做什么,快到正堂接待我家大人。”
“你们是什么人,如此嚣张。”又有一个小吏说道。
“锦衣卫。”张鹏傲然说道。
这几日一听是锦衣卫,俱是一惊,这时,那刚刚开口之人又说道:“两位稍后,尚书大人正在诊病,在下乃是户部员外郎王懋。”
张鹏说道:“王大人,既然这南京户部尚书在诊病,那么你就来接待我家大人吧,耽误了正事,拿你问罪。”
王懋哪敢得罪锦衣卫,便对身旁的几位同僚说道:“几位,我先去接待一下这几位上使,你们且留在这里等候,等大人苏醒过来,一定转告一下。”
“大人且去,我等在此等候。”几人同时开口道。
王懋便恭敬对着张鹏二人道:“上使,请。”
三人回到正堂,见郑壁正端坐在椅子上,肖阳昂首按着腰刀站在他身旁。
王懋连忙深施一礼,说道:“下官南京户部员外郎王懋,见过上使。”
郑壁“唔”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这南京户部尚书呢,怎么不见人影?”
“回上使,钱大人刚刚昏迷过去了,平安堂的小杨大夫正在诊治,非是怠慢上使,还望恕罪。”王懋回道。
郑壁倒也不是在意此事,将怀中的调银令摸了出来,交给肖阳,肖阳拿着调银令递给了站在正堂中的王懋。
接过这调银令,打开看完,王懋心中就是一阵发紧,八十万两银,要在二月中运回北京太仓银库,这可如何是好?
王懋脑门有些汗水,忍不住用衣袖擦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大人,如此大额税银递解到北京,还是要等钱大人下令,卑职才敢开银库取银。”
郑壁又给肖阳使了一个眼色,肖阳便又将王懋手中的调银令取了回来,递给郑壁。
郑壁又将调银令塞回怀中,然后站起身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不管你家苏大人何时醒来,明日一早,八十万两银子准备好,本千户要运回京城,这一路山高水远,皇上限期二月入太仓银库,时间倒是赶了些。”
王懋又用袖口擦了擦脸,说道:“这是自然,下官省的,待钱大人醒来,下官一定转告给钱大人,明日尽量将八十万两银子准备好,不会误了上使的差事。”
“不是尽量,是一定,明日一早,本千户要见到银子。”郑壁又说道。
“一定,一定,上使放心,下官知晓,上使慢走。”王懋连连说道。
郑壁一挥手,说道:“咱们走,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肖阳、张鹏、陆良便跟着郑壁出了正堂,陈杰正候在外面,看守马匹,见几人这么快就出来,也不问,只是说道:“大人。”
郑壁翻身上马,四人跟着也翻身上马,向着西城区,奔驰而去。
却说王懋,心中一阵发紧,八十万两银子,这可如何是好,他不敢怠慢,一阵小跑,跑回了后院,见那几位同僚还在焦急等待,见他回来,其中一人开口问道:“王大人,来的是何人?”
王懋愁苦道:“大事不好,八十万两银子要解押去北京太仓银库。”
几人全都惊呼:“什么?八十万两?”
王懋点点头。
这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其中一人开口道:“快将钱大人救醒,此事如何是好?”
这时,那紧闭的房门打开,只见一位年轻靓丽的女子背着一个药箱走了出来。
王懋等人连忙围了上去,出声问道:“杨大夫,我家大人如何了?”
这美貌女子见被这几个人围着,眉头微皱,说道:“倒是醒了过来,一时急火攻心而已,休养几日便好了,不是什么大病。”
“那就好,那就好,这个时候,钱大人可千万不能有事。”一个官吏兴奋道。
“我去将京城要调八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告诉大人,请他定夺。”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官吏说道。
众人看着这个初出茅庐,不知官场规矩的后生仔如此自告奋勇,互相对视一眼,便全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位年轻官吏便进了屋中,只是没等这杨大夫走远,便听见屋中又是高声叫喊:“杨大夫,杨大夫,留步,钱大人又昏迷过去了,您快回来了看看。”
王懋连忙又将这杨大夫请了回来,这美貌女子只好背着药箱又进了屋内。
此刻,这间屋子中,除了刚刚那个年轻官员,尚有一个年轻女子在一旁服侍,见杨大夫回来,连忙焦急道:“彩蝶姐姐,我爷爷他又昏迷过去了,你快来看看。”
杨彩蝶放下药箱,伸出右手,按在躺在床榻上陷入昏迷老者的手腕上,探查脉象。
只是片刻,杨彩蝶松开了右手,然后开口道:“钱家妹妹,不要着急,怒火攻心,所以昏迷了过去,不知道刚刚,又给你爷爷说了什么事情,这才导致他昏迷过去,待我用上几针。”说完,便从药箱中取出几根银针,放在火上烘烤几下,便扎在了老者脸上。
那站立在一旁的钱姓女子,将那个年轻官吏赶了出去,就是他刚刚和爷爷说了什么八十万两,才苏醒过来没多久的爷爷就又昏迷了过去。
杨彩蝶在屋中诊治老者,钱姓女子在一旁打下手。
院落中,那几个官吏全都是急躁无比,在院子中坐卧不宁,王懋也来回走动,口中喃喃自语道:“八十万两银子,明日一早就要,这上哪里去找这八十万两,怎么偏偏事情都赶在一处,怎么办才好?”
那几人也是焦急无比,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走了进来,探手问道:“那个,请问,杨彩蝶姑娘可在这里?”
王懋看见眼前这个男子,眼前就是一亮,这下子,这条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