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王端生出虽是人生初见,但仿佛和大程氏早已经谈了三生三世的恋爱,经过刻骨铭心的生死别离后,克服千万人的阻拦终于走到了一起!
另一边,程淑贞跌跌撞撞回到内屋,将妹妹和丫鬟关在门外,坐在凳子上,内心被猫爪子挠了一样。再看看手上拿着的经书,忽然又冷寂下来。
这经书是母亲昨晚送给她的,这书是母亲亲自书写的,全书只有一句话,“南无阿弥陀佛”。
昨夜母亲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一切都已明了。母亲是在暗示她,一旦嫁入高门大户,女人的命运便早已经注定了。
大程氏突然发怒,恨不得将这经书扔进火堆里烧了!
她死死的咬住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有粗重的呼吸。
为什么,她不肯接受像母亲一样的命运,还没有经历过甜蜜,先就要含着黄连出嫁!
可是她的命比母亲更苦,至少母亲还有过二十多年的甜蜜时光,和父亲双双厮守在一起,直到这几年父亲才纳妾。而她还没有嫁过去,丈夫已经有两房小妾了!
她在心中将《女戒》默诵一遍,发现无论女人怎么守妇道都阻止不了丈夫另寻新欢!
她轻轻地将经书打开,忍着反胃恶心读了起来。
“姐姐!”
小妹在外面喊了起来。
程淑贞还是打开了房门。
小妹走进来,本以为她是沉浸在幸福里,没想到她的脸色还是一如以往地冷淡。
程淑媛非常诧异,“姐姐怎么不高兴,难道姐夫不合你心意?”
她突然可怜起妹妹来,带着满腔爱意说道:“哪有,姐姐只是有些累了。”
妹妹戏谑道:“是不是姐夫手劲儿太大,把姐姐抓疼了?”
“掌嘴,再胡说把你小嘴撕烂!”程淑贞佯怒道。
她并没有和妹妹打闹的心思,也确实累了。
妹妹也看出她今天比以前更显得疲倦,“姐姐是不是着凉了,这个秋天比往年是有些冷!”
程淑贞找了个借口打发妹妹去看看客人走了没有,自己回去躺到了床上。她想睡一觉,但又觉得心口痛,呼吸都有些困难,难道是真着凉了?
既然黄连是苦的,为什么还要告诉她白糖是甜的?
中午时母亲来喊她去吃午饭,发现大女儿发烧了,急忙喊程芳去找大夫。
“好好地怎么就病了?”程芳在外面问道。他心里觉得奇怪,想起老仆说过,王端曾进过内院,而且还和女儿见着了,难道女儿不喜欢他?
程芳可是清清楚楚问过女儿的意见的,当时大女儿是没有反对,他才同意结亲的。
他将丫鬟和小女儿找来,反复诘问,得到的消息也是大女儿当时很兴奋的,而王端离开时也是春风满面,两人应该是看对眼了呀!
也许是真病了吧,程芳自我安慰道。
却说大程氏病了,王端听到消息后也很担心,让水寨内最好的医生去看,回报说并无大碍,这才放心。
程淑贞知道王端亲自过问自己的病情,心里高兴起来,暗道,他总还是爱慕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