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的,去年还有弟子在长白山脚见到他。”黄长老回答。
谢酽有些无奈地看向江朝欢,却见他神思不属,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里,瑶池仙境灯火通明,风雪飘摇,衬得阶上宝塔愈加玲珑有致。
顾襄盯着眼前忙忙碌碌的无虑派弟子,终于还是把满腔疑惑问出口:“你干嘛多管闲事,这两派的纠葛与你何干?”本来因昨夜之事,她已经决定再不和他说话,可实在奇怪他的决定。
“门主想要一统江湖,中原武林支持者寥寥,若能有东北这两大派臣服相助,那就是得了勿吉大块宝地助益。此次借说和调解之名,行笼络威慑之事,长远来看,对门主大业大有裨益。”江朝欢转头认真地看着她。
顾襄惊地合不拢嘴,半晌也回不过神来,却又听他说道。
“何况就算我们想两不相帮,袖手旁观,无虑派也不会放我们过无虑山。待到长白山,长白教估计也是占山为王,不让旁人通过。即便我们闯过了这两座山,回程时他们若设了毒计埋伏,我们应顾不暇,还是一个麻烦。唯有让他们心悦诚服,我们才能平安往返。”
顾襄听到这里,已经完全信服,想到明日布置,又问道:“那你费这么大力气设这机关,又有什么必要?长白教再厉害,多半也不是你的对手吧。”
“不成功只有死,所以我们没有失败的余地。与其赌长白教的武功,能力,不如做万全准备,确保出手必得。”
长夜漫漫,无数身影奔波忙碌。
日出其渊,无虑山顶复归宁静。
已近午时,金辉漫路,无虑山山北大路传来一阵马蹄之声。
天空中赫然一只黑色秃鹫盘旋嘶叫,时时振翅俯冲,教人心惊胆战。
北路牌楼下终于出现了两骑白衣道士。两人下马驻足,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长身男子快步迎上,正是无虑派的大弟子吕逢春。
接着数十骑先后奔至,各个一身纯白道袍,头插白玉簪子,分列两旁。当中一人手执拂尘,骑着一物悠悠行来,竟是一只呲嘴獠牙的花斑老虎,嘶吼不止,震得山林轻颤。
骑虎客人看面容已是中年,一头乌发锃黑却似少年。一身道袍纤尘不染,衣袂飘飘,举止潇洒,萧疏轩举,颇有道家宗师风采。
吕逢春早早拜倒,待那人行近,连拜八下,极为恭敬地说道:“晚辈无虑派吕逢春,恭迎苁蓉上人大驾。”
原来那人便是长白教掌教真人苁蓉上人,此番亲临无虑山,也是势在必得,其志可表。他尚未说话,右侧一名弟子已经傲然开口喝问:“掌教真人昨日叫你们全部下山,只留梁鉴一受死,怎么,你是听不懂吗?”
吕逢春道:“在下承蒙师父教诲二十年,忝居敝派众徒之首,今日不敢弃之而去,愿意与师父同死。何况贵派也需要一个引路之人,来恭迎莅临。真人放心,其余师叔,师弟,皆已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