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顾两人都大吃一惊。
“我虽不精于史道,也知后蜀被宋灭国后,孟昶被俘至宋朝京都汴梁,至死未归,怎么可能葬于此地?”顾襄问道。
三人边说边向前走,罗姑在一道门前机关拍打几下,门豁然旋开,眼前出现了一条狭长的甬道。
“不错,这里只是孟昶的衣冠冢,并未埋骨。”罗姑说道:“孟昶亡国之前,就给自己秘密修建陵寝,前面仿的是祭祀享殿,这里仿神道,通过神道就是地宫,那面巨大的石壁则是牌坊意象。”
“这可不太符合陵寝规制。”江朝欢看着两侧神道果然雕刻着宫廷行宴,仕女嬉戏的图画,也不由信了。但这规格秩序处处漏洞,有违常理和风水之说。
罗姑冷笑道:“孟昶为君时残暴成性,荒淫无度,为防死后仇家打扰身后清净,特寻了这隐秘之地修建陵寝,放置珍宝收藏。只是陵寝该当建在山陵之上,他却修在悬崖之底,一朝气运被山丘压制,终遭亡国之祸。”
两人都觉这风水玄学甚为迂腐可笑,不足为信,但也不做反驳。
走过长长神道,又经几处机关,眼前豁然开朗,果然见地宫形制,两侧汉白玉石门雕有梵文经咒,正中一尊巨大的棺椁。
罗姑掀开棺椁盖,里面空空如也。她摸出火折,点燃烛台,放在棺内,叫来两人细看。
只见棺椁内壁密密麻麻地刻着无数小字,寻向起始标题,江朝欢目光一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里赫然三个稍大篆体字,竟是《风入松》。
顾襄亦惊叫出声:“风入松,广陵嵇氏家传武学,怎么会在这里!”
罗姑亦不避两人,解释道:“风入松失传至今已有百年,其实是当时的嵇氏家主未能练成,秘籍为孟昶所获。孟昶此人亦深慕武学之道,只是他自己荒淫懒散,修习不成,却也不愿为世人得知,便将书上所载功法刻在自己棺椁内,毁掉秘籍,又设计害死嵇氏家主。”
“所以嵇氏代代落寞,又惹上许多仇家,其实是以为风入松还在嵇氏手中,才想来夺?”江朝欢尽量平静地开口问道。
“不错。”罗姑微觉诧异地望了他一眼。“我也是看了孟昶在这里留下的扎记才得知当日之事。”
“那你们为何会寻到这里?发现这绝世秘籍又为何不自己修习,好报你们的仇?”顾襄不解。
罗姑重重哼了一声,道:“三十年前…我们箫…我们师兄妹几人被顾门围攻,他们都…都死了,只剩下我和师兄,就是尧叟,亦身受重伤,一路逃到这里,却被他们逼得跳下悬崖。”
“不料苍天有眼,我们坠崖竟然未死,反教我们寻到了这个山洞。只是我毁容,师兄重伤之下心智迷失,在这将养了五六年才恢复。这时我们复仇的心都淡了,只求一世安稳,相伴到老。想孟昶一国之君,何等风光权势,还不是一朝国破家亡,中年过世,身后不过一场空。”
江朝欢神色越发冷峻,眸光锐利,凝视着罗姑道:“所以你们缩在这里徒守着武功秘籍,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