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松冷笑道:“上人与我师叔比武时既无旁人在场,便由得你信口雌黄。此刻任凭你如何胡诌,我等也不知真假。”松筠叹了口气,道:“两位师弟有所不知,当日有一人躲在暗处,瞧见了师叔比武经过。”陈郁松脸色一变,道:“是甚么人?”
景兰舟将日前鉴胜之言向众人说了,道:“此是我等用计逼供得来,当无虚假。”念阿上人一脸茫然,道:“有这等事?”骆应渊奇道:“以上人的武功修为,竟未发觉近旁藏着一人么?”念阿上人摇头道:“老衲与西璧真人比武之时心无二用、两眼不见外物,就算有第三人拿剑来杀老衲,我也浑然不觉。”众人闻言暗暗心惊:“此人练武成痴,竟到这般地步。”
陈郁松皱眉道:“难道是那贼秃怀恨在心,折返回来害死了师叔?”松筠道:“这秃驴虽然奸恶,但师叔胸口所受之伤极重,当是高手所为。这和尚甫得心法,决无此等功力。”
李竹良怒道:“理会这些劳什子作甚?师父、师叔都是因这老和尚而死,咱们正好一拥而上,将这倭奴碎尸万段!”他心中盘算已定,此际云来居中群英会聚,无不是江湖罕遇的高手,此刻己方以多敌一,占尽天时地利,不趁此机会将青莲尊者的师父下手除去,却又更待何时?
念阿上人笑道:“不错,今日在这小小酒楼之中,当世高手云次鳞集,诸位欲置老和尚于死地,实是易如反掌。只是日后江湖传言出去,只恐几位面上无光。”陈郁松冷笑道:“老夫活了一把年纪,岂在意这些虚名?师门之仇不可不报。只不知上人今日忽然到此,究竟所为何事?”
念阿上人微微一笑,道:“也没甚么大事。老僧自十五年前与西璧真人比武后整日在西山隐居,坐看春去秋来、花谢花开,如今年岁已老、腿脚不便,再难走遍神州以武会友,只觉就此了却残生,亦无所虑。谁知今日南昌城中大贤毕集,贫僧心中有如石落深潭,终不能无半点波澜,故来与众位相会。”
梅潜皱眉道:“大师寻上门来,莫非要同我等比试武功?”念阿上人摇头道:“老衲前日只因手痒难耐,忍不住又造杀孽,伤了颜骥掌门性命,心中好生后悔。今日是三位长老重新归教的大好日子,老和尚岂可大煞风趣?”岁寒三友闻言脸色一变,陈郁松冷冷道:“这事刚过一时半晌,竟已传到大师耳中,上人消息可灵通得很哪!”
冼清让闻言亦是心下大奇:“此事发生不过须臾,只我等在场几人知晓,这老和尚又是从何得知?难道是瑶部妙使或闵坛主走漏了风声?不,他们行事决不会这般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