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兰舟及祝酋见状大惊失色,正要上前制止,忽觉手足发软,双双坐倒在地。景兰舟暗一运功,竟连半口真气也提不上来,骇异之下向旁一望,顾骆二人亦是缓缓瘫倒。骆玉书颤声道:“管前辈,你这是……”管墨桐笑道:“少侠放心,老夫只想带走我这位师侄,无意加害诸位。我这蜡烛上半截确是醍醐天香制成,下半截却混入了苗疆所产的迷香月蟾酥。此物并无大害,诸位嗅了之后半个时辰内不能运功,时辰一到其毒自解。”
骆玉书冷汗直冒,道:“你故意要我们在邢一雁跟前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能让这蜡烛烧到后半根?”管墨桐笑道:“骆少侠,老夫怎么说也帮你救出了顾家小妹,你该当多谢我才是。”左手食指疾探,闪电般点了施和浦前后几处大穴,哈哈笑道:“师侄,这回你落在我的手里,师兄他还能见死不救么?”
前者话音未落,祝酋忽从地上一跃而起,挺剑直刺管墨桐当胸。管墨桐不料他竟未中毒,慌乱之中将施和浦拉到身前一挡,祝酋大惊之下疾忙收剑,就这么缓得一缓,管墨桐将施和浦向旁一推,上前同祝酋斗在一起。两人此番交手较早先试探又有不同,祝酋一心要救施和浦脱难,管墨桐既不解祝酋何以不惧月蟾酥之毒,又怕骆景二人同样中毒不深,起身与祝酋联手对付自己,两人已是各自施尽全力、生死相搏。
骆景二人见祝酋施展的一套剑法诡奇变幻,先前他和鉴胜及范虞二老相斗时皆未使过。管墨桐空手与其过了三四十招,眼见不能速胜,手腕蓦地一抖,掌中多了一对子午鸳鸯钺,施和浦知这是他惯用的兵器,但近年来已极少使用。祝酋持剑对他空手尚且稍落下风,对方一有兵刃在手,情势立时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只见管墨桐身法蹁跹、招式轻灵,又斗了二三十招,双手左虚右实,鸯钺嗤啦一声在祝酋小腿上划了个口子。祝酋一腿受伤,脚下愈不灵便,斗不多时,身上又接连两处挂彩。施和浦见祝酋伤处血流不止,知他再打下去定会送了性命,劝道:“祝兄弟快住手,师叔不过要我带他去见恩师,决不会加害于我,你们别再斗了。”管墨桐眼见稳操胜券,笑道:“青莲尊者,我师侄尚且如此明理,你何必苦苦纠缠?”
祝酋并不答话,倏地剑招一变,竟然招招拼命,全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打法。管墨桐脸色一变,喝道:“你小子失心疯了么?”见对方攻势有如狂风骤雨,一时被逼得连连后退。骆玉书看在眼里,心中十分焦急,暗道:“祝酋之所以不曾中毒,定是服了‘寒萼玉蔻’之故。他只须先替我和景兄解毒,此刻何惧管墨桐一人?不知他为何要独自上前拼命?”但祝酋此时已被管墨桐缠住不能分身,再要给二人解药也已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