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将酒菜摆到小几上,端着洗漱水轻移莲步来到软塌边,刚要轻声唤醒闭眼的李争,李争已睁开眼,芍药看着那如黑墨般的瞳仁,芳心不由一颤。
李争起身端开水盆,拉着芍药坐在软塌上,温柔地解开包扎在右手的丝巾,看着草草上药的右手,李争皱了皱眉,转身在水盆里湿润,拧干布巾。轻柔的擦拭着芍药的右手。
芍药痴痴得看着李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如若这是梦,那么芍药愿意一辈子不醒来。
“嘶”芍药吃痛地缩了缩手,李争沉声道:“不要动”,但动作更加轻柔,边擦边轻轻吹气。擦拭干净后,李争掏出自己随身带的金疮药,均匀地撒在伤口上,拿过丝巾温柔地包扎好。做完这一切后,李争抬头看着美眸已带雾气的芍药,调皮地伸手捏着芍药的脸颊,慢慢地拉长,再松开。因芍药的皮肤水润紧绷,可听见“啪”的一声响。芍药有些懊恼地瞪着李争,李争却笑嘻嘻地离开软塌,端着小几跑了回来。
李争为芍药斟满酒后,随意趴在窗边,懒洋洋得问道:“你这楼的设计挺特别的,大厅那么大的地方竟然没放桌椅,而且没想到在楼上也可以看得这么清楚!”抬了抬头又左右看了看:“平层和大厅可以互相看到,但却看不到楼上的人,真是稀奇啊!”芍药抿了一口酒,看着毫无形象的李争,轻笑道:“听好姐妹说过千花楼是请工匠世家墨家建造的,花了六年的时间才建好,一共六层,除去大厅和最高层,剩下的都是我们姐妹的房间,按照尊卑依次递增。”说到这芍药看了看李争,见李争没有任何反应,才继续说:“并且不能随意越过楼层,否则会有惩罚的。”
李争回过身,喝了一口酒,啧啧赞道:“好酒。”转而又无奈道:“你们楼里的规矩真多,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玩耍了!?”
芍药白了李争一眼:“花娘说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再说我们这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听到花娘,李争想到那一嗔一怒,不禁语气急促:“那位花娘住哪?我现在能去见她吗?”看着李争的样子,芍药心里有些吃味,语气微酸:“花娘是这里的主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见到的。而且花娘住在后花园里的芯阁,没有花娘的应予,平常我们都不可以踏入的。”
“既然花娘是这里的主人,那为什么我点你时,花娘会征求你的意见?”
“花娘说过虽然我们是做风花雪月的不入流勾当,但我们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所以花娘从不逼迫我们。”
“啪啪......”楼下的一阵掌声打断了李争他们的对话,李争举着酒杯趴在窗边好奇得看着大厅里那个像矮冬瓜的男子。
矮冬瓜拍掌时,脸上的肉如同波纹般抖动,‘煞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看得李争目瞪口呆,刚喝进嘴里的酒因忘记吞咽,如飞流直下三千尺般,只不过少了那种磅礴的气势。芍药拿出手帕侧着身体替李争擦拭酒水,李争目不转睛地盯着矮冬瓜,他实在想不出头戴白色蜀锦士帽,身穿苏绣彩锦士袍,脚蹬绣线千层布帛鞋的胖子到底是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会穿成这样招摇撞市,若设计出仕子服的人泉下有知,肯定会爬出棺材来找这个胖子索命的。大厅里的胖子若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不伦不类’。
矮冬瓜揉了揉用力拍红的肥手,对着莲花露出自认为很帅的笑容,不过在李争看来这绝对是能当门神的笑容,激的李争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矮冬瓜招手唤来一名美貌侍从,吃力地伸进自己的衣襟内掏出一大叠银票,随手扔给侍从,看着莲花大声道:“莲花姐姐。小生永远支持你!”可能是觉得这样不能够表达自己的爱意又努力的蹦起双手用力地挥舞,落地的那一刹,李争觉得整栋楼都轻微晃了晃。
“啧啧,这谁要被这胖子压在身下还不生不如死!”可能是脑中的画面太过恐怖,李争不经打了个寒颤,急忙的收回目光,“还是看着眼前的美人赏心悦目啊!”
芍药被看得红霞层叠,低头抿了一口酒,把玩着玉盏,语气羞涩道:“奴家可不敢与苏爷相提并论。”
李争瘫靠在榻上,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芍药,闻言淡淡“嗯”了一声。可能是女人的娇羞激起了男人的本能,男人猛地地将女人拉到自己的怀里,转身将女人压在身下,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响彻在两人之间。
男人伸出布满硬茧的大手抬起女人的俏脸,准备好好爱怜时,发现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惶恐,邪笑道:“第一次?”女人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紧闭双眼,双手用力地攥着男人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