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至见此情此景,目光微凛,行进间抽出铁铲。
欺师骂娘之辈,是应该好好教育一番!
而薛清则傲然不惧,举剑过顶,一缕淡淡的剑芒隐现,只待这道弯转过之后,就要迎头劈下。
然而陈至却纵跃腾空,和薛清则方才的举动一样,妄图从第五道弯卡屏障穿行而过。
打犯错小孩的PP,重点在于犯错立打,让他意识到错在何处,陈至心急,等不到绕过一道弯再施以惩戒。
那道隔绝,捅破便是。
“陈前辈不可……”聂守规大声疾呼,唯恐陈至和薛清则一样碰壁。
但一道虹光大作,山道禁制被轰然破开,屏障犹如碎玻璃般四下飞溅,触地消融。
陈至轻轻松松飞身落在薛清则面前,收铲换镐,元气灌入,举起,落下。
镐尖亮起刺眼的光芒,好似新月初升,又如艳阳高照,越来越大,越来越耀眼,仿佛嫉恶如仇般驾临,誓要祛除世间一切戾煞之气。
修行之人敬日月天地,而这光芒囊括日光月华,宛若天降正义。
薛清则的一双黑瞳骤然间自浑变清,双手惊恐的颤抖不停。
预感到生命即将终结,他无力跪倒,放弃抵抗,准备接受这超脱世人理解能力的光芒洗涤。
但日月却在他额前三寸止步。
薛清则大怒:“士可杀不可辱,为何不给我个痛快,难道我连死在这无上妙法下都不配吗?!”
“啪!”
一记大耳光携着风声重重和他的左脸亲密接触。
薛清则昏死过去。
陈至撇撇嘴:“教育小朋友吓唬一下就行了,杀你作甚?”
……
“看好他。”陈至对聂守规吩咐完,便回到刘敬免和王掩身边。
但见他们已经厮打成一团,便淡淡说道:“九名山采的故事刚看完,你二人便要上演一出现场戏吗?”
二人一听,双双面红耳赤。
一样的一个夹,一样的一个拎,一样的双双越过终点线。
最后,陈至来到聂守规面前:“抱他上山吧。”
聂守规一听便知陈至心意,感激之情涌上心头。
陈前辈是想自己垫底,承受此山的规则。
聂守规于心不忍,正待推脱,脑海中却突然闪回出陈至破壁的一幕。
便点点头抱着薛清则攀上山顶。
以陈前辈的修为,就是此山,也必然可以碰上一碰吧。
聂守规忽然有些期待,这平生仅见的绝世之战,将会多么的惊心动魄。
……
众人静立山巅等候陈至。
刘敬免和王掩闭目咬牙,提起一口气,用以对抗即将到来的痛楚。
聂守规面无惧色,一脸坦然。
然而当陈至登顶良久,却仍然没有出现惩罚的端倪。
“难道传闻有误?”
牛皮放声大笑:“就说老人们危言耸听,那赤眉良玉怎会葬在此地?”
“放肆!”
林伯温言脸色骤变,面若寒霜叱道:“安北夫人的别称,岂是你一个黄毛小儿可以信口而出的?!”
牛皮讪讪的不敢作声。
长青镇有三怪。
一怪镇西吴绝,言语粗俗,志趣高雅。
二怪镇东徐广知,妙手回春,哲人风骨。
三怪镇南林长更,循规蹈矩,喜怒无常。
哪一怪都不好惹……
聂守规也不自觉的惊讶问道:“请教老者,难不成夫人的墓葬当真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