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龙椅上的朱祁钰,见到火候酝酿得差不多了,当机立断的做出了总结之言。
“太上皇,决不会屈膝以奉瓦剌贼寇!”
“唯有力战,方能破除瓦剌奸计,方能让瓦剌胆寒之下送还太上皇车驾!”
于谦的话,让朱祁钰轰然叫好。
“好一个铁骨铮铮的兵部尚书!好一个一身戎装的兵部尚书!”
夸奖完于谦后,朱祁钰又对着一众武将高声到。
“石亨、范广听令,你二人一在大同,一在辽东,都是我大明能征善战之将。”
“朕命尔等,今夜夜袭瓦剌大营,以灭敌寇威风!”
石亨、范广上前,猛然弯腰行礼。
“末将得令!”
礼部尚书胡濙,突然战战巍巍的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他对着朱祁钰就是一拜。
“陛下,还请慎行!”
“如今太上皇还在瓦剌军中,要是我军主动出击,唯恐会惹恼了也先。”
“要是也先迁怒之下,怕是会危及太上皇安危!”
朱祁钰命大军出征的建议,本就是朱祁锐向他进言的,为的就是阻止瓦剌放太上皇回来。
朱祁锐对着胡濙,就是言辞犀利得反驳。
“胡老尚书所说,非是谋国之言!”
“瓦剌图谋不轨,岂会因为我军龟缩不出,而让太上皇车驾回归?”
“当初的澶渊之盟,可是在北宋胜了辽国之后才有的。”
“我朝如今只是被动防守,瓦剌可会认为我朝软弱可欺,进而以咄咄逼人之态势。”
“如今只有把瓦剌打服了,他们才会怕,怕了才会顾及太上皇之安危!”
“此战若是我军胜了,不但能迫使瓦剌退兵,更是能护太上皇周全!”
王直听出朱祁锐语气不善,却自忖一颗公心,并无见不得人的地方。
王直一方面力主抗击瓦剌,一方面又不愿看到旧主被辱。
“陛下、邺王殿下,臣也认为,我军当主动防御为佳,实在不宜派兵出击。”
“若瓦剌真有送回太上皇之心,我等臣子当沐浴更衣以迎接。”
“我等都是太上皇旧臣,乃是久沐圣恩,难道还能眼看着太上皇于虏营受苦?”
“至于贼寇虏我君主,杀我百姓,我大明自然是要报仇雪恨的。”
王直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大可先接回太上皇,然后再行讨伐瓦剌之事。
朱祁锐不禁冷笑。
“王老尚书倒是说得容易,难不成忘了也先送回圣驾的苛刻条件么?”
“通贡互市、迎纳胡女,甚至还意图割取秦晋北部之地!”
“如此丧权辱国之事,又岂是我华夏子民所能容忍的嘛?”
其实殿中群臣都是心知,也先要奉太上皇圣驾还京,通贡、联姻,乃至割地,都不过是微末凡尘。
最要重要一条,便是要太上皇若是回来之后,新君当何以自处的问题。
而且现在的朱祁锐,不过是御座上面那人的传声筒而已。
朱祁锐说的话,就是御座之上那人的意思。
只是御座上的朱祁钰此刻并未提及此事,群臣也是自然无一人胆敢出头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