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锐听明白了,郭登这是打算独自扛下这件事情。
“之前,是本王错怪郭将军,是本王孟浪了!”
朱祁锐不顾身份的,就是向着郭登一拜。
郭登哪里敢接受来自亲王的弯腰行礼?他急忙躲闪到一旁,然后也是对着朱祁锐一拜。
“是郭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殿下虽然尚未弱冠,却是难得的识大体顾大局。有殿下如此,方是我大明之服!”
一旁的邺王府长使何安居,有心拉拢郭登。
只见何安居大笑。
“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郭总兵,不愧为我家王爷所看重。”
“今后,郭总兵当多和我家有王爷亲近。如此一来,当不负今日相交相识之义!”
然而,空气突然冷场了。
郭登,却是不接何安居的话。
郭登知道明朝一向对于藩王多有猜忌,对于朱祁锐他虽然看重,却是不想公开的接受来自何安居的招揽拉拢。
郭登,懂得自保之道。
对于朱祁锐和他客套,他自然是回礼道谢。
对于何安居的示好拉拢,他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朱祁锐看着何安居一脸的尴尬,连忙出来化解这种局面。
“郭将军,大同直面瓦剌,乃是我大明边城中首当其冲之所在地。”
“郭将军肩上的担子很重,不知道你对于今后的防务,如何打算的?”
“还望郭将军不吝赐教,本王在回去京师之后,也好禀明皇兄。”
朱祁锐用了巧妙的话语,化解了大家的尴尬。
他这一次的出巡,是奉新皇帝朱祁钰之命,前来巡视边地防务的。
谈论大同防务,乃是公事,自然无可厚非。
朱祁锐在最后一句里面,也是把他二哥朱祁钰给搬了出来。
借着皇帝的名头,不但可以彰显公事公办,也可以表明朱祁锐的忠心。
见到朱祁锐岔开了话题,郭登也就顺着朱祁锐给的台阶下来了。
“如今正是秋末冬初之时,草木已然枯黄,随时有可能天降大雪。”
“我大明据城而守,瓦剌却是城下仰攻。我军善于守城,瓦剌不善于攻城。”
“我大明无数将士亡于瓦剌之手,北国之内家家户户都是披麻戴孝。”
“父兄之仇,不共戴天。”
郭登刚一停顿,朱祁锐就是拍手叫好。
“郭将军之言,深谙天道!”
“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大明手中。若是瓦剌贼人胆敢入寇,我大明定让其血债血偿!”
……
御书房,朱祁钰此刻正在翻看着今天的奏章。
太监王诚从司礼监进到御书房后,小心翼翼的对着朱祁钰禀告。
“启禀皇上,邺王殿下有秘报呈上。”
说完后,王诚就恭恭敬敬的拿出一份奏章,摆放到了朱祁钰的书案之上。
朱祁锐听见后,连忙将手中的奏章放下,转而拿起了朱祁锐的密报。
通事指挥李让以讲和为由,潜结也先,许幼女为也先弟大同王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