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紧要关头,何安居也是知道孰轻孰重。
要是承认这封圣旨是真的,只怕大明教会陷入内战,而瓦剌将会坐收渔翁之利。
邺王府统领孙继仁这面,在得到朱祁锐点头后,也是二话不说的就把李让给拖了出去。
随着一声惨叫过后,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被承送到屋子里面来。
“这份瓦剌假冒的圣旨,留之无益。本王欲将其焚毁,免得有歹人以此祸乱人心。”
“郭将军,意下如何?”
朱祁锐在说完后,留望向一旁的郭登。
“末将早有此意!”郭登拱手作答。
时值秋末冬初,北地眼看就要大雪纷飞,气候也是十分的寒冷。
院子里面的看守的卫士,已然生火取暖。
朱祁锐三两步出了屋子后,就把手中的羊皮给扔到了火堆中去。
直到羊皮焚烧成一堆灰烬后,朱祁锐才转身离开。
李让的人头,该被孙继仁给提在手里。那颗头颅之上,还不时有鲜红的血水滴落。
朱祁锐眼中凶光骤浓,他对着孙继仁下令。
“将此国贼人头,传示边关各地。若有人胆敢叛国投敌者,与此同!”
孙继仁:“末将得令!”
……
在回去的路上,邺王府长史何安居不解的问起了郭登。
“将军既然确认这个李让乃是叛国投敌,为何会不愿意让我们去见他?”
郭登唯有对何安居报以一个无奈的微笑。
“无论那李让说的是真是假,无论他是否假传圣旨。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总会有人说是大同不顾及太上皇安危。”
“虽然末将我是问心无愧,可是毕竟人言可畏。”
郭登更是向着朱祁锐一拜。
“末将之所以不想让邺王殿下参与其中,就是为了顾惜殿下的名声。”
“殿下和太上皇,那是兄弟情深,安能参与其中?殿下年岁还轻,这往后的路还很长!”
直到这个时候,朱祁锐才明白了郭登的一片良苦用心。
郭登,首先是怕。
他不知道朱祁锐的立场如何,要是朱祁锐心中向着太上皇朱祁镇,那么这封圣旨便可能被利用。
在搞清楚朱祁锐是心向江山社稷后,郭登也不想让他卷进来。
毕竟参与了此事,便有可能被说成是无君无父。朱祁锐还年轻,这样不利于他今日的发展。
朱祁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起了郭登。
“既然郭将军不愿意让本王参与其中,那你又是怎么打算的?”
郭登突然停下脚步,他义正辞严的回答。
“郭某从参将被擢升为大同总兵,乃是新君之命。”
“我从参军一来,都是拿的我大明的粮饷。”
“在此纷乱时节,郭登也是知道该效忠新君,该效忠大明江山社稷的。”
“郭登不过一介武夫,虽能固守一城,然而也是只能固守一城。”
“大明少了我郭登一个,如雁落一毛,实在无足轻重。”
“郭登受国恩浩荡,又怎能爱惜个人前途和名声,致使国家陷入困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