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发散着思绪,不知不觉来到了西坊市。
东禹城只是个靠近疆外山脉的县城,原本的城池建设虽然牢固,但面积并不大。
发展久了,人口和贸易扩展壮大,渐渐地在城外建立了一东一西两个坊市。
东坊市富贵商业发达,西坊市更贫穷混乱一些,尤其是在大量流民涌入之后更是如此。
经历过蓝星超大规模城市的现代生活,东坊市的富贵繁华在韩征眼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反而是这西坊市的人间烟火气息更加吸引他一些,他自己猎人的身份,也是更符合这里。因此他隔一两日便会出现在这里,对这里同样很熟悉。
西坊市内,各类行人接踵摩肩,川流不息。
“包子嘞,新鲜刚出锅的包子,肥油大包子……”
“您的咸豆腐脑一碗。”
“劳驾让个路哎——”
脏乱的街道,路两旁支棱的摊子都要挤占了街道。
推着独轮车的苦力为东家运送着一袋袋货物,流动的货郎挑着担沿街卖着零头八脑的物件。推着粪车的倾脚工一路畅通无人可挡。
各种气味飘入韩征鼻中,顿时又感觉到一阵饥饿感。
韩征无奈撇了撇嘴。
自从血巢附身后,随时就会产生想要吃些什么的感觉。虽然不吃也不会饿死,总是处于饥饿还是不太好受,这算是这金手指的一个负面效果。
他顺着香味,随意来带包子铺前。刚出锅包子白花花,蒸汽缭绕。
“老板娘,这包子多少钱?”
韩征正刚要掏钱买上一些,便听见对面的米铺里传出越来越高的吵嚷声。
“老东西,爱买不买,不买早点滚!”
随着一声喝骂,一个年约六十多岁、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被人从米铺里面摔了出来跌坐在地,随后一个小布袋被砸了出来掉在地上,倾倒出一部分发黄发灰的糠米。
“你们这些奸商不讲良心,拿陈粮霉米充好,前几日还是半贯钱一升米,今日竟要一贯一升,你们这是要逼死人啊。”
老头儿看上去一副老儒生的装扮,可一身衣服陈旧破烂,满脸沧桑,面颊深陷。
“买不起便别买,回棚窝子啃草根去!”
从铺子里面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大腹便便,身后还跟着两个撸着袖子的恶奴,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老头儿。
“妈的一群刁民,老子为了你们这些蝗虫调集粮食,大牲口都累坏了两匹,我们自己东禹城的粮价都被你们吃高了,涨点价算什么,赶明儿还得涨些。”
米铺胖老板义愤填膺地说道,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
“拿好米赶紧滚,别耽误别人买米。”
老头儿气的满脸通红:“你……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这黑心贩子坐地起价,还倒打一耙,我,我去官府告你去!”
“嘿,没完了你这老头子!”胖老板一指东禹城,跋扈道:“尽管去,尽管去告,县衙门朝南开。”
“来人,去送这老爷子一把。”
“是,老爷。”
两个壮硕的恶奴立刻上前,踢打推搡着老头儿。
老头儿嘴上叫骂不绝,身子却赶紧跪在地上把散落的米粒拢好收进袋子里,踉踉跄跄地被人踢打着赶走。
米铺门前站在二三十号面有饥色、衣衫褴褛的流民,等着排队买米,虽然他们也气愤米铺老板的作为,却没人敢出头制止,满眼的无奈和绝望。
韩征眼睛一眯,转身便欲上前,且不想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住了衣袖。
“你这后生,莫要去逞强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