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借着天然的地理优势,东部地区可以说是易守难攻,加之偏远的距离,就算是契丹人想要进攻,漫长的补给线也是他们最大的障碍。
相对而言,扶余府简直就是一根鸡肋,土地尽管平整,可惜人口稀少,开荒很可能是给契丹人做了嫁妆。
当初为了设府,不过是想建立防御契丹人的防线,有门路的谁都愿意去,不然也不会把县城交给一个唐人去打理了。
谁又能想到,唐人竟然聚集的越来越多,既然有唐人愿意顶在前线,何不成人之美呢。
“不瞒哥几个,这小子会来事,讨老夫我喜欢,本来寻思咱们别占小辈的便宜,去关照一下他的小店。你们不知道啊,老夫的脸都快丢尽了。”
看到右相微笑着尴尬的样子,几个人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也是有过同样的遭遇的。
不止是太子着急,他们几个也是着急,没有唐国的册封,没人会承认国主的身份。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无论是太子的身份、还是太子的品德,都是国主的第一人选。
不管是因为李悦自身,还是和太子的关系,几个人都有理由和其礼尚往来。
只是看到珍宝坊的价格,大家才知道,这份人情欠大了。
也怪不得人家敢起这个名字,先不提那些货品的价格,只看那里的摆设,就能大概了解。
满屋子的唐式风格,让人感觉见识大涨,一件件摆放着的货品,简直就是展示的艺术品,除了奢华还是奢华。
单单以酒来说,晶莹剔透的瓶子里,或是纯净透明的原浆,或是炮制着中药的药酒,甚至还有养生健体的补酒,看着就让人激动。
不说那里面的酒,就是单凭着盛装的瓶子,卖价几百贯贵也是正常,酒喝光了瓶子也可以当成传家宝啊。
况且身为达官贵人,如果宴请宾客的时候,用这样的酒来招待,宾主双方都很有面子,说出去谁不夸赞啊。
如果没有的话,你自己想象去吧。
再说摆放酒的架子,一个个小小的格子,竟然用透明的玻璃遮挡着,不知道有多少土包子的头或者是手撞上去过。
想想自己这个身份都感觉尴尬,更别说那些见识短浅的了。
看看人家的脑子,香皂、香水都熟悉了,居然还造出了会冒出香气的蜡烛。
明明是大亮的白天,屋子里虽然有点暗吧,可是皇宫里也没说奢侈到白天点蜡啊。
手臂粗细的红色蜡烛,店里点了十几根,把房间照得铮明瓦亮不说,还飘散着满屋子的香气,想想都觉得喜庆。
看着眼前不伦不类的店铺,李悦都觉得尴尬,自己的见识也不多,只是记得商场的展示柜,不过就是这个样子,已经是成为了京城的风景。
赚这些贵人的钱,李悦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尤其是那些背地里看自己不顺眼,明着还得上赶着给自己送钱的。
对于左相、右相等人,李悦会给予很大的折扣,这不仅钱财上的差别,更是对关系、身份的一种认可。
至于乌诚一派的贵族,不仅需要原价购买,甚至还不一定有货。
谁亲谁远,一眼就分辨出来了。
大量的铜钱和物资运出了京城,而扶余县火力全开,数不尽的奢侈物品进入了京城。
经营已经走上了正轨,借着运钱的机会,太子赏赐的马,以及去唐国的礼物和使团,也偷偷地溜出了京城。
为了避免敌人狗急跳墙,截杀使团、甚至是截杀皇后,只能采用了这样的手段。
赚钱的喜悦稍稍冲淡了外县百姓的悲伤,同时也吸引着更多的百姓投奔扶余。
尤其是败退的契丹人把各县扫荡了一遍,没有了县令的阻拦,使得各县的百姓纷纷离开了各自的属地。
此时的乌诚焦头烂额,手下没有了听令的喽啰,背后的大人物也很不满意,明明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还好,至少那个李悦不敢明着对自己动手,看当初敢用石头砸自己的架势,乌诚还以为他得上门问罪呢。
挨揍算是小事,让他头疼的是城里的百姓,也不知扶余县给出了什么诱惑,大量的百姓开始出走,房子显然是卖给了城外的牧民。
那些牧民住惯了牛圈、羊圈,怎么会知道城里的规矩,每天街道上满是牛屎、羊粪的,让其他的百姓不禁叫苦连天。
而且这些牧民显然是某个部落的,面对着他们乌诚也没有太多的办法,这些人根本就是未曾教化,仗着人多居然敢辱骂自己。
要不是城里驻扎着一千多铁骑,这些人说不定敢杀人造反了。
也难怪人家会骂,自己花钱买的房子,用你指挥怎么住,就是把牛羊都赶进屋里,你也说不着啊。
乌诚甚至有些怀疑,这些靺鞨人是李悦收买的,不过仔细一想,这么多天他一直在忙着从京城赚钱,好像根本没那个时间。
再说了,有收买这些人的钱,不如直接安顿在自己的县城了,总不能是专门为了恶心自己,让这些人赶着牛羊来城里泄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