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是的!”
李天一淡定地回答。
他当然知道,此话有些大胆……
言外之意便是,李天一殴打薛曜,没有正当理由,如果一定要说个理由,就是看不惯他,故意揍他,仅此而已!
听罢,武则天倒愣住了。
她没想到,有人敢在皇帝面前,如此嚣张,出言不逊……说自己就是故意殴打朝廷命官。
“那殴打薛爱卿之事,你认下了?”
武则天沉声问道。
“算是……认下了吧!”
李天一有些迟疑。
“什么叫算是?”
武则天倒还很有耐心,追问道。
“回陛下,晚生昨夜,确实打了正谏大夫,但只打了一拳,仅此而已,所以说,这殴打的罪名,我只能‘算是’认下了……”
李天一狡辩道。
他知道,薛家父子做足了准备,要大闹一场,卖惨就必不可少了。
“你只打了一拳?那为何,薛中书告诉朕,他儿子薛曜……昨夜被你打得遍体鳞伤?”
武则天深感不解。
她见李天一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连“故意打人”都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若真是他把薛曜打得遍体鳞伤,应该也会认下吧,不至于非要较这个真……强调只打了一拳?
“回陛下,眉心苑众人皆可作证,昨夜,是一阵妖风,把蜡烛吹灭了,再之后,薛曜就被揍得鼻青脸肿……想来是闹鬼了吧?”
李天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闹鬼?”
武则天一脸不信。
“回陛下,有句俗话,不是这样说的吗?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说来也怪,昨夜这鬼,只打了正谏大夫和他的手下人,难不成是正谏大夫他,曾做了什么亏心事?”
李天一拱手,认真地回道。
他,在找寻机会……
听罢,武则天沉默了几秒。
若有所思。
“也罢,此事就容你,到了偏殿,视正谏大夫情况后再议,我且问你,昨夜为何去教坊司?”
也就几秒后,武则天就面带愠怒,厉声问道。
“教坊司,晚生常去,只是昨夜,不凑巧,碰到正谏大夫……”
李天一开始编瞎话。
明明是一个连“驾照”都还没有的小公子,偏把自己说成是常去青楼的老司机,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形势所逼。
“听说你抢了他看上的人?”
武则天沉声问道。
其实,对于“官员逛青楼”这种事,历代皇帝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武则天也不例外,只是选择性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这朝堂内外,要管的事情,就太过繁复,累死皇帝算了。
“回陛下,是!”
李天一点了点头,答道。
“你倒是敢作敢当!”
武则天拂了拂衣袖,叹了口气,眼神里竟有种隐隐的“恨铁不成钢”之意,顿了顿,她接着说道:
“你可知,出入风月之地,加上殴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陛下,晚生有句话想问……”
李天一轻声问道。
“讲!”
“陛下,若论出入风月之地,正谏大夫他,是否应当与我同罚?”
李天一壮着胆子问了句。
“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武则天的声音,不像愤怒,更像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