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柔然可汗、和其第四子郁久闾弘文可以证明。”
淳于覃的话,让原告都愣住了:“你不做辩解?”
“缘何要辩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下确实是汤国籍,并且还投靠了柔然,为柔然可汗谋事,实实在在,又有何辩解的余地?”
淳于覃淡漠的说:“叛国之罪,你们说是便是。至于国,哪个世家会将国放在眼里?众生不过都是为了自家利益谋划,投奔柔然于我家族有利,那便去做了,若是换做其他的世家,就算汤国覆灭在即,他们也能毫不犹豫的选择覆灭汤国之人。”
现场一片哗然,就连军法官也表情难看了起来,连忙拍桌厉喝:“肃静!肃静!不准砸臭鸡蛋!烂菜叶也不行!石头……石头给我放下!”
公审现场不得不出动大批军队阻拦和镇压,这才压住了愤怒。
稍作休整,军法官拍案说道:“被告,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呈堂证供,还是要谨慎回答!”
“不必了。叛国之罪……承禅皇帝的目标倒是宏伟,既然承禅皇帝国在家前,那我确实为敌国送去资料也不曾脱离国籍而谋划他事。这叛国之罪便认了。”
淳于覃很大剌剌的认下来。
“那么,间谍罪……原告请出示证物和进行辩达。”
……
“我认罪。”
……
军法官没想到淳于覃这么爽利,直接全部认下来了。
接着拍下惊堂木说:“那么,休庭两盏茶时间,两盏茶之后,开始宣判。”
啪!
军官押走了淳于覃,然后法官们开始讨论审判。
“三罪,并且根据损失程度来算,应该足够凌迟了。”
“认罪态度良好,判车裂吧。”
“我说你们……横竖都是个死,犯不着这么谈论死法吧。”
几个御史在边上听着法官们讨论,听得牙齿酸软。
“这是首例,叛国之罪岂能轻判?”
“就是!我等决策,对于日后而言便是旧例,必须要彰显威严。”
“行,当我没说。”御史们闭嘴了。
两盏茶之后,重新圣堂。
啪!
“全体肃静,起立。”军法官起身,“现在,本军事法庭宣判。曲阜人氏淳于覃,犯叛国罪,其人供认不讳,依法判处斩立决。
另,淳于覃又犯间谍罪,指使柔然人祸害边疆,擅起边衅,导致边区百姓流离失所,根据往年估算损失惨重,依法判处车裂,传首郡国,以示正听。
另,淳于覃还犯走私军需罪,数额巨大,已致国家损失惨重,依法判处斩首,并株连三族,抄没六族家产以补损失。
故此本庭宣判:数罪并罚,判处淳于覃车裂立决,传首郡国,并夷三族,抄没六族。
现在,最后一次辩驳机会,淳于覃,你可有不服想要上诉?”
法官看向淳于覃。
军法庭和寻常的审判法庭还是有区别的,想要上诉是可以,但能不能成功就不见得了。
淳于覃沉吟了一下说:“认罪。”
“好!是条汉子!”法官拍下惊堂木,“移交观察使和御史监督执行。”
“是!”
会场撤离,然后马车上来,淳于覃被验明正身。
接着,众目睽睽之下,车裂。
鲜血震慑人心,也令人鼓掌叫好。
站在高台边缘的郁久闾弘文,看着百姓们的欢呼,捏着栏杆久久不能平息。
“若是汤国真的将家打落在地,将国凌驾于家之上,那么……那么柔然还有容身之地吗?老师……你是想要用死告诉我这个道理吗?不以国为家,这就是下场对吧?”
郁久闾弘文闭上了双眼,听着审判的结束和渐渐散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