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蠢货下的手!”
长安内,各家细作的头子都忍不住骂递药的人,因为这一次的失手,直接导致东宫迎来了一次彻头彻尾的清洗。
好不容易发展出来的一点眼线,全都被陈虬逮住,然后顺藤摸瓜弄到了不少情报,直接打掉了长安大半的节点,弄得各家难受得半死。
就连廷尉这边,也被搭进去了三个人,杨忠是被那个直接接触郁久闾弘文的蠢货给气笑了。
淳于覃又不是傻子,他肯定早就想过了各种自救办法,但定然是无可奈何。
他在王庭里头能被信任是靠什么?
就是当翻译起家的,接触的关东世家细作还少吗?
多少也有了解好伐。
究竟是谁又菜又爱搞事,也没人知道了。
总之,一番清洗之后,陈虬更警惕了起来。
接下来想要渗透,只怕会很难。
总之这一波操作下来,好处没捞着,反而惹了一身骚。
想要毒杀或者暗杀是不可能了,淳于覃有幸享受到了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帝王级待遇。
任何送餐,都需要厨师亲自送来,然后试吃半个时辰才能进去。
不过好在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公审大会开始了。
囚车前,他被上了枷锁,然后在卫兵的护卫之下,朝着菜市口方向去了。
皇城上,萧道成皱眉看着给士兵们格挡,却并未完全格挡,然后拿着臭鸡蛋砸淳于覃的市民们。
这群人很多都是北疆流民,早年汤国还没被应昭管理起来的时候,他们的家人就没少死在柔然人的手里。
以致于听到有人当汉奸,他们可是相当愤怒,要不是有人喝止不能丢石头,只怕还没到审判场淳于覃就被砸死了。
“啪!”堂上一拍惊堂木,哄闹的现场在不断擂动的鼓声之中安静了下来。
“验明正身!”
雍州都司军法官车霖海下令。
下方的副手起立,捧着卷宗问:“被告,淳于覃,年三十二,生于文宗泰宁二年,曲阜人氏,正八品世家曲阜淳于氏家主,华夏人,以上信息,是否正确?”
淳于覃看了一眼庄严肃穆的公审现场,长叹一声点头:“是。”
“法官,被告确认信息无误。”
“啪!”军法官拍案,再道:“请原告声明公诉原因。”
原告,挂着观察使牌子的官员站起来,捧着书说道:“公诉状告被告淳于覃,叛国罪、间谍罪、走私军需罪。”
军法官点了点头,又道:“以上罪责,可有人证物证?”
“自然。”原告平静的说。
“好。”军法官看向淳于覃,“被告,是否申请讼师辩护?亦或自己本人辩护?当然,若是申请讼师辩护,我朝《审判条例》有规定,凡是公诉,如因时间紧迫,被告无法找到讼师,可以向法庭申请辩护讼师,法庭自然会安排讼师助你。”
淳于覃看了一眼法官,那眼神里都是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一切,实事求是,以上三罪无论哪一条,都是死刑起步。但,我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不该出现的罪责无辜出现。哪怕他真的该死,因此你可以放心。”
军法官的话,淳于覃并不在意,这一场公审与其是公审,不如说是一场作秀。
目的就是为了普及应昭魔改的审判办法,尽可能的完成人治转向法治的步伐。
所以,淳于覃摇了摇头拒绝道:“我自己来辩护便可。”
“好。”法官拍下惊堂木,把控着节奏道,“既然被告选择自辩,那么现在,原告请上证据,一一证明以上三条罪责。”
“是。”原告起身,开始了律政先锋栏目。
“被告,请问你是否脱离汤国籍?”
淳于覃淡淡说:“不曾。”
“那么被告,请问你是否为柔然使节?”
“是。”淳于覃再道。
“那么再问被告,可否有人证明你是柔然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