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将半个身子转过去,捂着怀,小心的同秋虹说道:“师兄,你又要打我的灵液足意了?”
“我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攒起来一些,除了说好给你的分量,可是一点多余的都没有了。”
“你想多了。”
秋虹忍不住嘴角一抽,自己岂是那般贪图幼崽东西的人?
便是需要,自也是光明正大的交换才是。
便道:“先拿出来给我吧,一会儿有些用处,却不会消耗你的灵液就是。”
田茹闻言还是有几分不相信,心想着那次将葫芦给了你能毫无消耗的还会来似的。
但迫于师兄仅有的威严,还是从怀中法令里,将葫芦取出。
犹豫了下,道:“师兄,你要说话可要算话哦!”
然后便小手一抛,将手中葫芦向秋虹扔了过去。
法力牵引,简单的御物之术施展来,便将其拉起一个弧度来,安然的落到秋虹的掌心,未发出丁点的声音来。
“放心,他这情况无需用灵液去救,而且灵液也救不活他。”
秋虹将葫芦攥起,如此解释道:“而且,非但不消耗你的灵液,还会让你多件法器。”
他自然知道田茹的小心思在哪里,无非就是不想让他去消耗灵液施救黄有德就是。
本来就也无需这般,秋虹自然是不会欺骗她的。
田茹听到过后升起了几分兴趣来,将身子又完全的转正。
此时,空中黄有德化作的肉团已经对她没有了吸引力,反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秋虹,想要看他如何变出一件法器来。
但也却是,没在发问。
“且先看着就是。”
秋虹受不住她那分外好奇的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
继而,便不再去理她,转向看去空中之物。
洞穴内,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温度悄然的渐渐升高。
此时,秋虹感觉来竟然有了那么些的热意。
空中原本由土黄色的鳞甲肉皮构成的圆球肉团,此时亦是变了颜色。
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通红之感,连那原本不上眼的土黄色,此时也变得亮丽了几分,勉强能看。
再细细观去,便会发现那鳞甲边缘之处,竟有些微的融化之状,似有流动的感觉。
瞧着变化渐生,秋虹老神在上,不为所动。
这般变化,自然是内里的黄有德神识以及神魂在“人火”的煅烧之下,勉强的将其掌握了一部分,便迫不及待地要开始锤炼器身了。
因为不如此挣扎一番的话,待再过上些时候,他那本就不完全的神魂便会禁受不住煅烧,从而消散了去。
别说再去完成化器附身了,便是小命也保不住。
所以说此为困兽之斗、垂死挣扎,倒也并不为过。
反正,秋虹并不看好其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突破这个关隘,若他有这心力,又如何会在第一次尝试时,便倒在以化柴薪、点燃“人火”的过程上。
非但没能成事,还加重了这幅躯壳与他之间的排斥。
如今又来,也不过是形势所迫,借着生机灵液勉强点燃“人火”,但接来却也是难以再继续下去。
倘若今日没有外力相助的话,身死道消、神魂不存便是唯一的结果。
若是他能依了自己当初一言,好生修习那武道功法,锤炼身躯让身魂渐渐相合,自也不至于此,起码来讲,今日可受其掌握的“人火”便不会是这般数量了。
秋虹此时不动,自然是有着想让其再绝望一些的想法,但更重要的是他还在想,该是用何般的办法去解救于他。
若光是救其性命倒是好说,但他所看重的可不是黄有德的一条老命,而是修成之后的那副器身啊!
所以的话,如何为之还是要细细思考一番,再做决断。
左右,他看这黄有德还能挣扎着炼化外皮的样子,应该是还能坚持一些时间的。
尚有些空闲,让他去好生思考一番。
索性他便闭起了双目,往身后石壁上一靠,暂且休息了起来。
田茹瞧他动作倒是楞了下神,但也没太过惊讶,瞧着无趣,便也自是蹲下来盘玩着手中青白佩。
秋虹轻倚靠着石壁,心里思绪翻飞,种种的处理方法划过心头。
其实说来倒去,想要保住他的性命的同时还要让其成功的铸就器身,无外乎就是内外两个方面各要下些功夫。
内则是他身魂不合,神魂现在掌控不了肉身燃起的“心火”,自也就无消去说锻身为器这一步骤了。
别瞧他现在还能稍微的炼化上那么一点,但也只是在钻空子,妄想以小博大,却是在痴人妄想。
等不到他一点点的将鳞甲外皮炼化的时候,“人火”便早就将他烧了个干净了。
不过此解决来倒也是简单,一则是向其传念,让其紧守心神,不要再妄图取巧,而是全力去掌控这“人火”。
二则是,由秋虹在外部压制这火焰,好让他能有机会逐步将其蚕食,完全掌控。
这般做来的话,倒也简单,毕竟黄有德这火也算不上不纯粹,只是勉强搭上一点三才火中“人火”的边,以他现在的神魂强度,自也是伤不到他。
而外的话,则是要帮助其铸器。
这一点,他倒是有些主意,无需再去多想。
只不过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像他这般用外力相助的话,显而易见,黄有德铸造而出的“器”其品质高不到哪去。
但又一想来,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器修,而是一山神半路改行,勉强为之,就对其没了那般高的期望。
便是他对这般早已没落的道途不甚是了解,但也知晓,铸就器身是器道最为简单的一步,之后生五官、化六识,才是其中艰难之处。
就这简单的第一步,黄有德便走成这般快要死的样子,又如何能对其报什么期望呢。
且就,凑乎着用就是。
弱些也好,让其随着田茹一路成长,而不是直接成为她的依仗,这样方有些意义。
一念及此,秋虹便睁开双目,神识一震间,似是黑暗中凭空生白,划过一道亮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