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此,倒也是没什么再等待的必要了。
心中想好了具体要如何施展的步骤,秋虹便也不再愿意在这等待,看其挣扎的不堪样子。
而且,若是在等上些时候,它的神魂力量便会在来回割据拉扯中消耗愈盛,此般做却也是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没什么帮助。
纯粹是属于给自己挖坑,还要自己去填的稍有些愚蠢的举动。
瞧着内里红光愈盛,其中“人火”越烧越烈,便也不在袖手旁观。
将几缕神识束起一处,巍然传音道:“守心神,断诸念,停炼化之举,先掌身燃‘心火’。”
此音不显与外,却在黄有德心神之中犹如黄钟大吕一般将其惊醒。
残余下的且难以自持的神魂念头中,转瞬之间便将这声音的归属和相应之人对上。
鳞甲皮肉之下,映衬而出的火光摇曳,边际处缓缓若水光般流淌的液体,此时亦是在惊诧间停了动作,只在原地散发出一种不同于水光又有别于金属液体的光芒。
心神难得将那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念头压下,又有几分清明上来,此时却是恢复了应有的神志。
悠久年月填充而起的微薄智慧,无消细细去想,下意识的便给出他最优选的答案来。
“相信他!”
除此之外,应是别无它法。
黄有德对于自身此时的情况自是心知肚明,了解的更要比站在身外之处观看的秋虹透彻上那么几分。
心神取巧之念,走上歪路的他,从始至终就没了依靠自身去突破这对于正统器修而言最为简单的一步。
但此番感悟,却又是明了的那般的晚,晚到已经无法自救。
神魂本能的挣扎一下,但他很快便强行拢起神识,聚到一处,平静火气据守一处。
若有人能透过外皮,便能瞧见红黄的“人火”之中,飘摇着那么一团拳头大小的微黄光团,却正是他神魂性灵的聚合之物。
此时,虽能抵御上一些火焰煅烧,却也是风雨飘摇,不可久持。
若是无外力相助,怕是坚持这种抵御之法比之间的强行炼化之举,还要死的更快上那么一些。
“老爷,你可要靠谱啊!”
黄有德在苦苦坚持之下,向外传音道。
自也不知,他这声“老爷”在值此危难之时,又能多出那么几分真诚来。
秋虹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也没有回答他的心思。
左右,日后任它一双巧嘴如何说道,却也是逃不出那太乙生生葫芦的约束。
对于这般就像是化作的法器中器灵的存在,秋虹又何需去在乎他如何去想。
现在做来,就像是挽救自己财产的本能之举,却没有带上几分情感。
虽然来说,对于这个自己亲手带到清穹的人,他从始至终也没有几分信任就是。
至于,日后又要如何搞好和自己法器关系的事情,那却又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交于了田茹,自且由她去做就是,打熬磨练器灵之类的诸般手法,广博道书中自有诸多前辈多言。
“小茹,你且往后去上一些。”
便开口向田茹轻言:“你的修为尚弱,免得伤到与你。”
他此举自是小心谨慎,她这时不过是方方炼化出灵气,磨练出些许的剑气护体,修得几道剑法的程度,但剑诀之类却是一窍不通。
除了简单的灵光护体,便也再无护身之法。
秋虹自然是要让她往后退上那么一些,莫要靠的太近,以免不小心沾染行溢散而出的“人火”,那般的话,她便要吃些苦头了。
“好。”
瞧自家师兄虽然有几分漫不经心,但还是稍有几分严肃的面孔,自然是晓得他不是在吓唬自己,应了一声,乖巧的往后退了几步。
亦是学他先前一般,靠在了石壁上。
一双眼睛聚精会神得盯着前面的状况,不想错过一点秋虹的动作。
不过面前,也是在悄然间升起了一层青白交加的透明灵光来。
却是,她腰间的玉佩微微摇晃,栩栩如生的牛儿头上一对白角,闪烁发光。
青牛自发护持田茹,虽是小心之举,但以它修为实则效果也是寥寥罢了。
但又也总比没有的强上一些,起码看来还有些知恩图报的心思。
秋虹看着田茹往后退了几步,自也知道这小妮子不可能退到洞穴之外,便就任她如此。
有了个缓冲的距离,他护持起来倒也容易。
但其实认真说来,这“人火”失控蔓延而出的概率也并不大。
除非内里的黄有德抽疯了,想要就此魂飞魄散,在离去的同时还想要恶心上他一手,亲自挑起的话。
那便没什么可能。
但还有此般做来,无他,唯谨慎尔!
心神转动之间,得来也有些时日,修行也是有了点功夫《天一真水化莲生品法》,此时难得被秋虹全力运转而来,不为其它,只为镇压之效。
于是乎,山洞间明珠散发而出的光芒,忽然间就变得粘稠了一些。
细细听来,似乎又有水流缓缓之声,洞穴内变得波光粼粼。
倏忽间,一朵青莲绽开于水面之上,扎根在鳞甲皮肉之上。
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在洞穴之内,久久消散不去。
见此异像,秋虹倒是稍有些惊讶,先前不曾全力施展过,自然也不知道会有此一表象,但也淡定,不至于会因此失态。
只不是想着,这般功决不愧为曾今一道之真功,不逊其名。
虽早知其有镇压外魔的本事,但也不知道显化出外相来对于这般的东西,还能由此强大的镇压之效。
却也不用如他先前所想一般,只是用远超黄有德的神识直接的粗暴镇压而下。
现在,倒也是能玩些精细的东西来。
田茹在一旁看的好奇,但她现在念头不纯,尚未从中锻出神识来,自然知晓不了内里的关节,只能是瞧个好看,却是不明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