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让那些只顾得看热闹、找乐子的修士纷纷叫好,呼和几声。
到了河面升起九只碧水蛤的时候,他显然是有些吃力了,犹豫间还想着是否再提两个上来,但一想到这不过是开始,还得等着碧水蛤朗诵完诗篇才算的数。
当即便停下动作,运转法力保持现状。
比起拉起锁链时的消耗,将其维持在一个固定的状态来说,消耗倒是少上很多,他尚能够坚持的下来。
除非,这青石柱上碧水蛤搞怪。
但显然,不会出现这般离奇情况。
待水面之上平定,再无波澜之时,那最先出来的碧水蛤抬起小眼瞅了修士一眼。
有气无力的领头吟唱道: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
继而,身后群蛤应和。
声音响亮而浑厚,有那么几分韵味,一看便是积年老蛤了。
但别说,若不是其中夹杂的若有若无的呱呱声,倒也算是难得的动听。
秋虹在后方看的分明,说起来,他丹田气海之中根本法力所化之湖,每一滴的分量皆是远超拉扯锁链所需的。
不过此都是他辛苦观想道法真意熬炼凝聚而出的,释放之时耗费神识,还需要以法诀御使。
说穿了去,这其实已经算是一门道术。
而牵拽这锁链则纯粹是以法力拘拿,按这些消耗的法力来看,若是演化出神通术法来,便是凭空将毁坏了这些青石柱与锁链也不在话下,因而两者倒是不能够相提并论起来。
祝诗晴在座椅上瞧了几眼,便道:“此人有些道行,有几分道家云法味道,应该不算是散修之流。”
罗衣便立刻回她道:“云气散而不凝,使出的法力十分有五分空耗,显然非是道门真传,看起来应是道外别传小门。”
祝诗晴赞同的点点头,继而又说道:“不过师妹却是无需用那般要求去看待,他能唤出九只碧水蛤,小门小户之中,也算不错,金丹有望。”
自从天姥山洞天中这拿摄碧水蛤之事流传而去,诸多宗门内倒也各自相仿其炼制出了各自检测自家弟子修为及法力的器具,虽各有想法,但内里本质却都是与此无差。
也隐隐的定下了内里根基差别之分,为上中下三品。
且因修士金丹之下气海容量有限,法力自然会有修持满的一天。
但修与修之间的法力雄厚程度自然是不尽相同的,其中差距便出在这根基一上。
类似这碧水蛤一类的事物法器,下品者,法力至少能提一二之数,中品者能提三六之数,上品者,则逾百八之数。
而超过百八,那便自是后天修来功体修行有成,成就诸般道体之流的了。
而更甚者,天生道体之人,便算不此列,那是老天赏饭吃,自是生来就是修行的料,放在那里都是真传道子之流,小心呵护,自然也就无需做这般检测之举。
此举,不过是为了让那些根基不足的修士差漏补缺,尽量打磨弥补先前的错漏之处。
而不至于说是,丹成无悔之后,再徒自感伤。
却也算的上是难得的好事,能让修士们多些选择。
“却也非是要求过甚。”
罗衣悠悠道:“虽也勤勉,但也是不堪造就了,除非......。”
言语未尽。
继而回转神色,重返先前那般样子,道:“却又干我何时呢。”
秋虹轻笑,心道:“自家这师姐,倒也有几分好为人师性子呢。”
但她所言显然不虚。
根基成下品者,俱是先前修持取巧,打磨一翻能弥补上一些,但无有造化大药,恐怕难以翻身。
虽有结成金丹的可能,但丹成九转,每一转与他们而言,便宛若登天之阶,倾力修持一生,怕也难在上一重,却是与大道无望了。
日后成丹来,也只能去做那些看护灵田、韵养丹药、祭炼法器乃至采集煞气,乃至与看护弟子等这般空耗道行的诸多杂事了。
只能谋求积攒些灵材之类,为后辈子孙铺上一路,送上道途,也算是精神延续了。
碧水蛤再以一声呱做首尾后,悄然停下。
那修士送了一口气,收回云烟法器。
却见那蛤白了他一眼,兀自趴下旋转落入水面下。
搞的他有些不明所以。
继而,众修扫一眼桌上水幕,果不其然,未见有什么变化。
高高在上悬空第一的,自然是青莲居士。
以远超百八之数冠绝,立在榜首之位。
而且还稍显风骚的留下一句话语,引的后来者争相模仿。
那话语便是:“久来长听钓蟾乐,独升碧蛤不知趣。”
秋虹颇为恶趣味的想到,居士当初炼制出此物,体验之时自不会是放开修为来着的吧。
转念一想,他那般修为,笔落成洞天,且是不会这般无趣的。
想来也是压制修为,保持在他当年化丹之时。
但高屋建瓴之下,想必他每丝每毫的法力都自如运转,不会浪费。
却是有些欺负他们这些后来之辈了。
但谁知道,这又不是居士故意而言,就是要压在榜首,让人不得以超过。
谁也不知。
水幕无有变化,榜单之上百零八之人,最后者也是以唤起六十八只碧水蛤的成绩而列。
不过,秋虹无意翻查间倒是看到了些许的异常之处。
五十六名者竟然以九十六的数量压在五十五名九十七之上,倒是有些奇怪。
这榜单排名或许还有些其他的评判之处。
继续翻阅了下,便又发现又两人以少数量压在多数的头上,但这差距非常之小,不会超过一二之数。
忽然间想到,为何碧水蛤要吟诵这诗篇。
若是单单比拼法力,自然是无需如此的。
回想起方才面对那修士时,碧水蛤的表现。
秋虹似乎有些明了了。
笑着拉住忍不急想要上前一试的罗衣,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