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那些乍得好处,不知内情,向来争抢惯了的散修方会行争抢之为,遇到他们时,却是无需留情,随手打发了就是。”
末了,又补上一句。
“秋师弟无需多想,下山之后道路千百条,却是没那般容易碰上的。”
“这样吗。”
未等秋虹说话,罗衣若有所思道:“却是无趣了,我还以为能与他们碰上的。毕竟,我可是看到好几位真传道子哦。”
有那么几分掩饰不住的失落意味。
她所言真传道子,自然是除却了青冥之外的九道真传。
倒是没想到自家的师姐还有这般豪放的心思,想要同其他真传较量一番。
但一想她奋力的要拉着自己去轮回界中冒险,便知道她不会是个什么安分的性子。
有此表现,实属正常。
秋虹倒是希望她能在之后碰到几位它道真传,更她交手斗战上一番,满足了她的兴趣。
反正来说,就算这点神识消散了,也构不成什么危害。
祝诗晴闻言看了眼罗衣,心道自家这师妹果然还是这个有点爱惹事的样子不曾改变。
倒也不觉意外,故道:“师妹想于他们一较高下,倒是剑修应有之情,不过现在却非是时候,在过上些年月或能有此机会,那时......”
“太过久了些。”
罗衣显然知其所言机会为何事,回答道:“况且那时束手束脚的,那能来的爽利。”
祝诗晴点头应同:“这倒也是。”
“莫说这些久远的,还是先说那演道台为何吧!”
她语句一转,又接续到未完的话题上。
显然是不想再多说方才之事,也没有给秋虹解释的想法。
他自是不再乎。
身上之事便够多的了,可不想再去招惹上其它。
便是方才听上一耳朵,便也不觉得是什么好事,许是打生打死,他可没心去参活。
将之抛却脑后,秋虹再听所言。
“这演道台一说,却非是这天姥山洞天之物了。”
祝诗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此说在中土神州颇为盛行,不过主要所用之人还是那些诸子学徒。”
“他们在宣讲学说之时难免会遇到其它理念不合之人,而这般争论自然无需上升到刀剑加身、术法飞溅的地步,而是用各自理念互相辩驳,以争取胜过对方。”
“而这演道台,便是他们为此所创出的一门道法,衍化道台,二者争道之时不为外界所伤,当然也亦非绝对。毕竟,修行之中,没有那般牢不可破之物。”
“原来如此。”
秋虹恍然,没想到此物名字如此,却也还是虚幻之物,倒是让他没有想到。
便诚恳的向祝诗晴道:“多谢师姐此番解惑了。”
却也不曾做下承诺,许下日后报答之言。
因为这解惑因果自是要算在罗衣身上的,可是不能认错了人。
“师弟客气了。”
祝诗晴清脆的声音回想:“不过是些广为人知的信息,却是无需言谢。”
秋虹报以一笑。
这祝师姐给他留下印像不错,应当是个可以结识之人,日后若有机会再见,那边自是另外一番故事。
“仙府宴要开始了。”
罗衣忽然说道,打断了两人之间有些客气的交流。
引起了二人注意,一同看向别处。
祝诗晴挥手间撤去笼罩的隔绝传音法术灵光,外界之音再度传到耳中。
先前细听她讲述不曾注意外界,如今得空来,略略环视下,发现了些许不同。
就这一会的功夫,流水两岸便又多了不少的修士。
也应俱都形单影只之故,四处石桌倒也多数被占,少有空闲。
四处一片单人独桌,而他们这三人一起而坐,且交谈的颇为畅快,笑意横生,自然便频频引得了他人注目。
有隔音法界在,他们听之不到内里交谈内容,就更是有几分心痒痒的,想要探知几番。
瞧见祝诗晴动作,自是明里暗里投来几分关注。
秋虹也只当视而不见,毕竟是自己一伙显做出些不合群的举动,倒也不能要求人家不注意。
与他这般多想相比,剩下二人便淡然的多了。
丝毫不受外界所影响的样子,大概是罗衣第一次见眼前景象,则是有些新奇的拉着祝诗晴问来问去。
只见,蜿蜒河流尽头处,云雾升腾弥漫,见不清内里是何光景。
唯可见到,一枚枚荷叶之上,盛着种种各色盘子,雕刻绘制淡雅花纹,盘子里则是盛放着样样离奇菜品。
离奇非是指样貌古怪,而是指见所未见,且有各色灵机在其上翻涌演化。
更有甚者,化作翩翩起舞之宫娥仙女,纷飞飘转。
“好家伙,自助。”
秋虹心里升起几分惊讶,暗道这居士也是个雅致爱玩之人。
古来便有曲水流觞传酒之行为流传,如今变化为此般模样,倒也是让人可以想象的到的。
你看这天姥山洞天之中,全无侍女宫娥等等之类人物。
便是那般至少需要是个女子弹奏来,才算的上的赏心悦目之举的操琴弹瑟之举,也只是有两只黑黄大虫来代替。
可想而知,此中情况如何。
若真是由几只直立的老虎端来服侍,那秋虹就可真要吃惊上几分了。
不过,倘若是换成带那么些许老虎特征的虎侍女,那到有些合适。
雅致之中,更有几分别致的意趣。
自是让人心生向往的。
此般想法也只能在自家心头流转,可是万万不能宣之于口的。
如若不然,这维持的淡然形象岂不是一下消失于无。
荷叶随着流水徐徐前来,每过一桌前,水中便会自主溢起一道灵光,托举着盘子飞往桌上。
但似乎,秋虹瞅着,怎么有些区别对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