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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山,没了高峦作阻,一眼就能看到远处耸立的军营。
未至军营,迎面一群人纵马冒雪前迎。
“老臣拜见殿下。”
“老臣拜见殿下。”
“末将等拜见殿下。”
“吾等拜见殿下。”
两位老者,一人戎甲,一人文袍,领其下将吏,纷纷见礼。
高龑匆忙下马,来到第五雋身前,左右双手并用,搀起二位老者,口中亦谦虚言道:“孤虽贵为太子,然焉能受长者之礼,当速起。”
“老臣谢殿下。”
第五儁与宋辅谢礼起身,身后众人亦相迎作起。
高龑注视着两人,冲着第五儁颔首微笑,言道:“老将军将兵在外,驻防国土,含辛茹苦啊。孤临行前,父皇特意使孤代老将军捎来一书,老将军亲启。”
说完,高龑自怀中取出一书,交与第五儁。
第五儁没有当场打开,而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既然是陛下的亲笔书信,那想来与自己有不少交代。
“殿下此行,风雪兼程,老夫已于营中布置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不急不急。”
高龑压了下手,随即转身看向宋辅,嘴角一扬,唤了声:“外翁,近载身体可好?”
“外翁?”
被高龑如此称呼,宋辅还是怔了怔神,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这两个字,可比千金万帛更重啊。
“殿下,当不得,当不得!”
宋辅悠起手臂,不敢受高龑之称。
倒是高龑毫不在意,轻轻挽住宋辅逐年枯瘦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搀扶住,言道:“当年姨母待孩儿如己出,事事必先孩儿,阿姊待孩儿亦是谦让万分。且若无叔父,孩儿可能早就命丧洛阳了。今时今日,姨母与阿姊虽已不在,但孩儿还在。外翁,父皇和母后也很想念您啊,天天念叨。尤其是现在外翁年岁愈长,过了冬好好去长安享享清福。江夏这边,交给伯父即可。”
“欸~”
几番话下来,宋辅也不禁眼眶若浮。去长安自是要去,自己在江夏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已经给宋家积累够多的政治资本了。
剩下的,早晚都要交给小辈们。
倒是这声外翁,着实让人心中踏实不少啊!
“好好,便依太子。”
宋辅容面喜意四溢,语气都有些颤颤。
“对嘛,叔父家小子还等着您老带呢。”
“哈哈~太子所言甚是啊。”
“欸欸,光顾着高兴了。太子,外面风寒,吾等回营入帐,好生再叙。”
“外翁请~”
“太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