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阳停留一天,随即高龑便领东宫众人,南下江夏郡治西陵县。
从西阳往西陵,需要穿越大别山西北部余脉。不过好在近几年江夏基本没有承受战火纷扰,即便是荆州与江东的争战,也多集中在长江南部。
而且,天下谁都知道江夏郡并不好惹。无论是刘表还是刘琦,也只是要求宋辅名义上归顺而已,丝毫不插手江夏郡内事务。
故而,至今时,宋辅坐镇江夏,已逾十八载。于郡县中,威隆甚重,宋氏子弟更是掌持要害,门生故吏遍及乡野。
这么多年来,江夏郡早已不是当年贫瘠苦寒之所。相比于中原那些饱经战乱的郡国而言,江夏在籍户、民生、经济等各方面,都有了一较之力。
江夏蛮夷、山中野民,多数经郡府号召,走出大山,编户造册。再加上相邻郡国百姓避祸迁徙,整个江夏郡几有八万户,达四十余万口。
自黄巾之乱后,口户不减反增,于天下诸郡国中,独树一帜。
安定,也让江夏各县的民生设施非常完善。
行走在山间官道,望着一处山崖上的哨岗,高龑怔了下神,但也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
这条官道,是西阳直达西陵的唯一道路。有些岗哨、军寨扼守要道,不足为奇。
路过哨岗,转过弯口,迎面便见到一座军寨。
军寨并没有横在道路中央,而是坐落在道路左侧,正卡在山峦凹处。寨上悬挂着大周旌旗,只是看起来似乎其中无人。
“就在此地落脚歇息吧!”
来到军寨前,高龑便使众人驻下。
从西阳刚出来的时候还好,多是平原地带,道路宽阔无余。这两天即便是走的官道,可仍旧让人感觉疲倦乏累。
休整一夜后,天亮即启。
山中风头正盛,寒意彻骨,左右山林皆是枯干,正应凛冬衰败。
短短二百余里,足足耗费了十日功夫,平均下来一天也就走了二十里路。
还未出山口,便遇到了十一军的斥候,以及出迎的部曲。
“末将士孙萌,参见殿下。”
会了面,士孙萌先行下马上前见礼。
高龑多看了眼士孙萌,这位年纪轻轻的师帅,是士孙老将军的爱子,也是国朝冉冉升起的一名将星。
“文始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高龑亲自下马作扶,不等士孙萌谢礼,便又言道:“早就尝闻公瑾言,文始有儒将之风,今得观之,文质彬彬,武风毅毅,不失贵尊雅度!”
夸人的话,是请教的幕僚王粲。
不只是士孙萌,还有第五老将军以及韩副将,王粲都给自己打了份草稿,照着背就是了,反正说几句话的事!
“末将常年领兵在外,久闻殿下礼贤下士,具有贤名。今日奉命相迎,仪具未齐,有失殿下威风,还望恕罪!”
“嘿,无妨无妨。孤于长安之时,可没有这般数千甲士护持,更无大将远迎。值此小雪,骁锐伴行,得会文始,足矣。”
高龑笑着摆了摆手,笑话。那些仪具,能比的上两千甲士护卫威风?
“更何况,孤此行可非巡游,备彼无用之器具,不当一善战之士啊!”
说到最后,高龑又补充了一句。
士孙萌听了后,眼前一亮,看来太子殿下对于领兵打仗颇是向往啊。
“殿下所言甚是,此行末将定尽心效力,为殿下扫荡江东!”
“嚯,文始豪气。走,孤先拜见第五老将军,骤时吾等共商大计。”
“军将正在山口驻扎,静候殿下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