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还在你的幽篁庭?我就算在你眼前彻底毁了她,你又如何。”狰狞笑容配上疯癫的表情,每一副面孔都增添一分暴躁,参世心魔之残暴,方才显露。
银却没有丝毫怯意,双目紧紧看着心魔,小手抓紧水晶,只要轻轻一用力便能将它捏碎。
“你可以试试看!”
两人争锋相对,谁能想到左右酆城格局的谈判,会因为这么个凡俗女子而产生波澜。
眼看花主要彻底失魂,沦为被色欲沉沦的烂肉,参世心魔的漂浮面孔却齐齐皱眉,回头望向黑暗之处,耳边似乎有飘渺低语,无穷无尽。
一把将花主扔上床,心魔怒声呵斥:“暗度陈仓?莫非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银却巍然不动:“不知晓你在说什么,若觉得我这个样子还能算计你,那又何必在此虚与委蛇。”
也是,依照心魔对念头的探知,银绝无说谎的成分,的的确确是被逼入绝境。那么,又是谁在坏事?
别看面孔之中气急败坏,可心魔之念,始终无情。衡量一番,终究还是没有行那两败俱伤之举。
“渊谷!看住她俩,拿映念水晶去找幽篁换人,若是有何异动,直接催动金丝笼诛杀。
三足古桑有变,我得去查探一番!”说罢,一袭身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得是一团光影泡沫,沉沉浮浮,世故如常,其间演绎一幕幕人生。
“大人,东西给我吧!”
银倒是没有再做纠葛,用离运签按下印记,便抛给渊谷。
泡沫分散,只留一二,看来是与外界交涉去了。
银转身瞥向身旁花主,白嫩脖子勒出一道红印,倒没有什么后手。心魔若是对付她,不必如此麻烦。
罗衫半腿,潸然落泪,生死之间走了一回,可谓我见犹怜。
银却看了眼云遮雾绕得巨型山峰,不由撇了撇嘴,冷声道:“哼,也算给你一次教训,真以为些许心念便有活路?
摇摆不定,取死之道。难道春暖阁传承幽篁秘法,就只有这等路数?不堪大用。
也罢,你以后便跟着我,好好调教一番。”
啪地一声,小手抽起一道红印,花主又羞又惊,却不敢有丝毫不敬。
眼前这位曾经不起眼得天真小姑娘,真实身份可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那位。若是想活命,归属于她反倒上佳。更何况她前来幽篁寻道,还有比眼前这位更合适的吗?
“谢尊主再生之恩,棕婉愿为奴为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银似乎有些悻悻然,颇显无趣:“救你不过是因之前幽篁门前所言,知晓自己本分即可。”
此话所出,浮沉已久的花主却听出一语双关之意,顿时收束衣衫,低头更甚。
银却不以为意,无论她有什么杂思都无所谓。心魔变化为荒,花主接触良久,真看不破吗?也许对方施展了手段,故而才有那番犹豫。可终究,不过是为生存而不得已屈服的可怜虫罢了。
荒与她作下约定,花主才在门前一语,就算是为那飘渺的约定,也要保此女一次。何况堂堂幽篁庭前,最关键的尸身回归,百密一疏?
银望着黑暗中监视的泡沫,诡异一笑。
参世心魔念想极深的地界,那人入内,恐怕掀得天翻地覆了罢。
他的无尽魔面,还能颂念多久?怕是个谜了。
要知道那人身上,背负之劫,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