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樊肃才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他躺在床上朝罗烟凝和景长天抱了抱拳:“老夫替戊城百姓谢谢你俩。”
景长天回了一礼:“举手之劳,无足挂齿。南夏和秦罗本就唇齿相依。晚辈帮秦罗便是在帮南夏。如今戊城危机已解,只剩下鼠疫了。”
“这个无碍,我已经从玉飞狸那儿拿到方子了。只是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彻底清除。”罗烟凝连忙开口,生怕樊肃再次陷入不快。
樊肃满意地看了看景长天,转而沉下脸对罗烟凝道:“方子的事先不提。臭丫头!你真是好大胆子!竟然让俊烨给老夫下药!”
罗烟凝吐了吐舌头:“这还不是怕您老人家不能安心养伤吗?”
“你可知道若是老夫按军法处置,就算皇上来了也保不住你!”樊肃严肃道。不是他说得重,而是军营历来不允许女子轻易进出,更别说像今夜这样调兵遣将。他担心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这丫头不好开脱。
“事急从权。我不也是被逼无奈么?何况戊城保住了,若是那帮酸腐老头执意要递折子参我,我就把他们打晕了统统送到你这。”罗烟凝摊摊手嬉笑道。
景长天忍不住笑道:“若他们真敢参你,那就是真迂腐了。樊将军一道折子上去,他们不得背一个残害忠良的名声?”
樊肃被他俩逗得哈哈大笑,方才的惆怅也就此烟消云散了:“别说老夫不答应,恐怕太后一句话,真想参你的人都得乖乖在家反思。”
正当三人有说有笑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如今大伙都在各忙各的,院里也没人通报。
三人眼神齐齐盯着门口。
看清来人后,他们都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人竟然是贤王罗甫!
“父王?!你怎么来了?”罗烟凝诧异地站起来喊道。
风尘仆仆的罗甫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而关切地看向樊肃:“刚进城就听将士们说老将军受伤了。可还好?”
罗烟凝心中狂跳,看来这次真惹父王不高兴了!
樊肃想起身行礼,又被罗甫按住:“将军歇着就好,不必多礼。”
“多谢王爷,老夫没大碍了。”
随后罗甫朝景长天抱了一拳:“景太子高义,本王替皇上先谢过。”
景长天连忙作了以揖:“这是长天分内之事。”
在罗甫面前,景长天表现得极为温文尔雅,毕竟他是烟凝的父王,他认定的准岳父!
寒暄过后,罗甫才看向罗烟凝:“跪下!”
罗烟凝二话不说,‘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让父王担忧了。烟凝错了!”
“你!”罗甫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岂有此理!这丫头竟然还懂先发制人!
一接到她的信,罗甫差点魂都要被吓没了,连夜进宫找皇上和太后商议解决的法子!太后一听戊城染了鼠疫,罗烟凝又到了戊城,当即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