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唐初时期,洱海地区小国林立,互不役属,其中有六个实力较强的小国,史称“六诏”
其中,蒙舍诏在诸诏之南,故有“南诏”之名。正是在唐朝的扶持下,蒙舍诏势力不断壮大,吞并了其余五诏一统西洱河地区。
当时,南诏国大概率已经进入相对比较发达的农耕文明,从技术实力上说未见得低于吐蕃本土,极有可能尚高出半筹。
据《蛮书·名类第四》载:八世纪的南诏王阁罗凤一次就“徙二十余万户于永昌城(今云南保山)”,以每户五人计,20万户约有人口近百万。
因此,学者估算吐蕃王朝时期,鼎盛期间的南诏国(756至757年),起码有人口四、五百万。此人口基数也远多于,吐蕃本土能够承载的人口数量。(详见拙作《吐蕃王朝时期,东挡大唐、西拒大食,它究竟有多少人口?》)
另外,云南川西山川沟壑纵横的地理特点,也让大兵团作战极难展开,本地人对小路熟悉的优势被无限放大。这些都是南诏能够成为唐蕃间重要砝码的基础。
南诏初期一度曾为唐朝的盟友,开元元年(713年),唐玄宗封南诏皮逻阁为台登郡王。
开元二十六年(738年),赐南诏王皮逻阁名为“蒙归义”,封云南王。封王的原因恰恰是,“洱河诸部潜通犬戎(吐蕃),蒙归义率兵征讨有功。”
但从天宝初年开始,两国关系急剧恶化。在章仇兼琼(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剑南节度使)、张虔陀(云南太守)、李宓(剑南留后)、杨国忠等人的连续昏招下,爆发了两次天宝战争(十年、十三年)。
十几万唐军,在云南的群山间全军覆灭。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安史之乱爆发后,关中、川西无兵可调的窘境。
战争的爆发,也使南诏国彻底倒向了吐蕃,天宝十一年(752年),吐蕃册封阁逻凤为“赞普钟(意为赞普之弟)。
吐蕃与南诏约为“兄弟之国”,在吐蕃王朝二百年的历史上,几乎是绝无仅有一例,可见当时南诏国的重要性。
相比于唐与南诏渐行渐远,吐蕃经营西洱河地区的力度始终在加大。
大概在公元680年(唐高宗,永隆元年)左近,吐蕃修建了跨越金沙江的“神川铁桥”(今丽江市塔城乡),并在这座极具战略价值铁桥旁,设立了神川都督府。
公元704年(武周,长安四年)为稳定西洱河地区叛乱的局势,吐蕃赞普赤都松赞亲征“南蛮”,死于军中。
敦煌藏文历史文书中,对吐蕃经营南诏有详细的记载:
“兔年(公元703年)……冬,赞普赴羌地(六诏),并攻陷之。”
“龙年(公元704年)……冬,赞普赴蛮地主政期间升天。”
南诏倒向吐蕃后,整个川西的战争态势急剧恶化,唐蕃围绕着维州等地进行了长达几十年的反复争夺。(详见拙作《帝国嗜血系列之维州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