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戴白清……快要让他认不得自己。
意识到这些,谢疏怀下意识地有些抗拒。
至少,在现在的他看来,变得情绪无法自控,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该好好忍着的。
他也该……一个人忍着。
少年稍稍屏了一下呼吸,指骨分明的白皙手指微微攥了一下,压抑住心底那些不甚明显的慌乱,少年重新将自己变成笑意不达眼底、叫人看不透的模样。
谢疏怀眨了眨眼,因为出神了一会儿而变得游离空茫的视线再次落在实处。
他看着白清,如同江湖中人人皆知的疏怀公子那般,稍稍为难地皱了皱眉,开口时嗓音清润,语气听起来无害温良,实则疏离冷淡。
“可否只脱外袍?”
原本,白清让他脱光,就是有意在激他忍不住脾气。
却不想阴差阳错,偷鸡不成蚀把米,少年竟是再次变成这般模样。
对此,白清皱了皱眉,一如这些天来发生的一样,她再次因少年的反应失了耐心。
她看着与她隔着火堆而坐的少年,颇有些不快地轻啧了一声,接着干脆利落地起身,绕过火堆,走到少年面前,然后弯下腰,伸手便按住少年肩膀,压了下去。
自己给自己下毒而变得虚弱的少年,没什么力气,很是轻易地被按倒在干草堆上。
白清自上而下地看着被她的动作惊到的少年,不等对方回神,便伸手扯开了对方的外袍。
如她所愿,她终于看到了少年绷不住情绪的模样。
少年那蓦然睁大,形似桃花瓣的眼眸,这会儿沾染了些许惊愕和下意识的焦急躲闪,让她看得……心里很是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