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即使眼睛因为睁得太狠而不舒服,也不愿意放弃瞪着白清的东郭梨……听见这些话,呆住,顿时愣愣地忘了该有什么反应。
而在转瞬回过神后,她就气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东郭梨愤愤地喊出这么一句,略有些激动的嗓音突兀响起,一时打破了雪夜破庙里的平静。
白清看向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似笑非笑地轻啧了一声,平淡开口。
“再多说一句,就割了你的舌头。”
说罢,两道气劲依次从白清的指尖弹出,挨个点了东郭梨和东郭荣的哑穴。
白清不再多看东郭梨一眼,转头再次看向谢疏怀,很是认真地催促了一句。
“公子怎么还不脱衣?”
谢疏怀自己也不知为何,在听见戴白清让他将衣袍全脱了时,他当即想到的……不是不妥,而是现下在这破庙里的……除了他与戴白清,还有旁人。
他从来不喜与人太过亲近,就算面上和善友好,也会保持让人不易察觉的疏离。
可……他却似乎从一开始,就下意识地和戴白清格外熟稔。
他会在戴白清面前暴露本性,会被对方激怒,会因为对方的冷漠对待而感到心堵烦躁。
他还会在对方各种有意挑衅和招惹后,在看见东郭荣和东郭梨时,险些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明明……他已经生生忍受了那二人这么多年,却险些毁在旦夕。
谢疏怀这会儿已经全然注意不到一旁独自憋闷和气愤的东郭梨,即使方才东郭梨那般突兀地喊了那么一句,也只是让他愣了一下,紧接着,全数心神又落在了他目光所在的白清身上。
他早已经习惯了隐忍。
心底死死压抑着晦暗情绪的他,内心阴沉黑暗、深藏着恨意的他,才是他熟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