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就那么看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绕过石桌,走到白清身边,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伸手抱起了白清怀里的灰毛兔子,清润嗓音缓缓响起,语气没什么起伏,叫人听不出情绪。
“两个月未见,将军可否站起来让弥真看看?”
弥真,是纪慕言先前出家为僧时的法号。
然而,即便是没有还俗之前,他也从未在白清面前自称过弥真。
而还俗后……弥真这二字,大多都是白清故意撩拨他时才会有意喊出口的称呼。
白清听出这自称里透露的怨气,眨了眨眼,很是听话地站了起来,然后开口。
“丢下弥真师父两个月,弥真师父可是生我的气?”
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拂起女子的衣袍。
纪慕言看着对面身穿白袍、袍角却沾染了些许血迹和泥土的女子,眉头不着痕迹地轻皱了一下。
听了白清的话,他蓦地心口微堵,一想到这两个月都没见到人,心里那隐约的烦闷当即清晰起来。
年轻的僧人看着白清,不急不缓、语气冷淡地开口。
“将军身上杀伐之气太重,我可以给将军诵读几段经文。至于旁的……弥真并未放在心上,将军不必提起。”
这语气越是冷淡,便越是明显是气上了。
可气归气,纪慕言却又怕自己太冷淡而让对方不知如何是好,从而退却离开,便抿了抿唇,又说了一句。
“弥真这便随将军回去,为将军诵读经文。”
闻言,白清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实在没忍住,眉眼微弯,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