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夫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于是只能端着茶,一口接一口地啄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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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从府里离开,便赶往三清寺。
这会儿正是白日,街上人多,白清跨着马,并未疾行,一路小心避让着行人和摊铺。
饶是如此,在经过长街拐角处时,一辆木制小推车还是蹭到了白清的衣袍。
小推车上放着才宰杀好的山羊,应该是要送去酒楼。
才宰杀好的山羊鲜血淋淋,和小推车一起轻轻蹭在白清的衣袍上,顿时留下了丝缕淡淡血迹和车侧面的泥土。
推车的主人停下推车,忙不迭地和白清道歉。
白清神色未变,全然没将这一点小事放在心上,说了一声“没事”,便继续跨着马离开,然后一路来到了罗信山。
上了山,白清将马拴在三清寺的山门外,便进了寺,一路来到西后院,抬脚跨进了院门。
女子生得仙姿佚貌,穿着一身白袍,怀里抱着一只肥硕的灰毛兔子,站在院门内的灰白石阶上,形如柳叶般的眼眸里晃动着斑驳树影,看向了院子里的那座亭台。
亭台被葱郁高大的树木遮蔽,年轻漂亮的僧人正站在亭台里,指骨分明的玉白手指提着一支毛笔,正在抄写经文。
察觉到有人来了,僧人指尖微顿,愣了愣,这才不急不缓地抬起眸子看过去。
僧人似乎并不意外白清的到来,见到人,面上仍是一派飘渺出尘的淡漠,看了一眼后,再次垂下眸子,仿佛白清没来一般,自顾自地继续抄写着经文。
白清眨了眨眼,毫不在意僧人那看似冷淡却丝毫没有让人感到疏远的姿态,抱着灰毛兔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她走到亭台里,直接坐在了石凳上,隔着桌子面对着僧人,仰面看了过去。
僧人这才慢条斯理地将毛笔放好,看向对面的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