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眸子,再次轻声开口。
“我会安分,不再叨扰姑娘。”
白清看向影流,点了点头。
影流当即放手,脚下一转,站到燕扬身侧。
郝文玉被放开。
一阵微风拂来,竟是十分巧合地将那方被燕翎踩过的帕子卷进了小巷。
风停,帕子就落在郝文玉脚边。
他俯身捡起帕子,而后站在原地,一直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清握着燕翎的手,时不时轻捏一下。
她看向郝文玉,淡淡开口。
“你既是来和亲的,为何不上京?反倒寻来了江南?”
“你又是如何知晓我的行踪?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闻言,郝文玉拧起眉,眸色微变,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来南凰国途中,我身边的一个小侍曾多次与我提及……”
说着,他微顿,有些不敢置信。
最后——
他叹了口气,再次开口。
“我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寻来江南。”
“我心里乱得很,很多事从来没仔细想过。”
他紧紧揪住手中的帕子,抬眸看向白清,神色认真。
“无论如何,西凉皇室绝无和南凰敌对的心思,更不会刺杀祁帝陛下。”
白清点了点头,缓缓开口。
“如此。”
“皇子殿下若是无事,可以上京玩玩,或是直接回西凉。”
这话说得相当直白,这和亲一事,绝无可能。
小半会儿后——
小巷里只余郝文玉一人。
他仰着脖子,抬手盖住双眼,两行清泪滑入鬓发。
“圣女大人,我不想让你因我而在西凉无容身之地。”
“我也不想因我,让西凉得罪南凰,让西凉百姓受苦。”
“天神在上,我……是不是不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