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燕翎心中有些不舒服,当即轻哼一声,开口。
“你当真要嫁与祁帝陛下?”
他微顿,继续开口。
“你当真心悦祁帝陛下?”
闻言,郝文玉唇瓣动了动,喉间腥甜涌动,神色凄苦。
“两国和亲,哪里由我要不要、想不想的?”
听了他的话,燕翎气恼地轻咬了一下唇瓣,又松开,轻柔的嗓音中明显带了些许怒气。
“你不喜祁帝陛下,又何必要寻来?”
“若你不想嫁,何不逃?”
“若你另有心仪之人,何不去找她?”
说着,他轻呵了一声,将白清的手握紧。
“都说西凉的男子敢爱敢恨,可你却怯懦可怜又可恨。”
这话像利剑,直直扎进郝文玉的心里。
郝文玉垂下头,两肩抖动,低低啜泣着。
泪水嗒嗒坠落在脚下的青石板路上,很快洇染开一小片深深水色。
白清看过去,神色冷淡。
“你们西凉人挺有意思。”
“有人想与南凰联姻,有人却想刺杀祁帝陛下。”
说着,她轻啧了一声,继续开口。
“这位最受宠的皇子殿下,你可知这两者有没有干系?”
“你不敢,可你那心仪之人却敢得很?”
白清只是随意猜测了一番。
却不想——
郝文玉身子一颤,两手都紧紧攥起,啜泣声也渐渐停下。
刺杀?
那人向来清冷,从未在他面前显露任何不妥的神色。
饶是他违背誓言,说出不再相见的话,那人也冷然得好似郝连雪山上的冰雪。
“不……”
“不会是她。”
这话,也不知郝文玉是说给白清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说完,他抬头,红着眼,看向白清。
“姑娘,可否让人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