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要不要派人……”,一人说着话做了个摸脖子的动作,几人都穿着便服看不出官职,有两三人就是昨日大殿上殿问之人,背手立着的蔡文,脸色一黑:“蠢货,那就需要这么解决了,又不是杀只鸡”,被骂的这人低着头再不言语了。
又有一人道:“相父,陛下是不是想借此打压您?”,蔡文坐回圈椅,手指在案几上轻轻的敲着,过了片刻道:“一个新中的状元,还成不了什么气候,齐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蔡文心中虽也有此感,但没有确认之前,不想妄下结论,对他来说真正有威胁的不是赵文振这初入官场的小子,齐王才是自己权利之路上最大的阻碍,况且齐王向来都跟自己不对付,明里暗里的作对。
一人回道:“齐王近日深居王府,所行之事不得而知”。
蔡文道:“你们回去吧,也不用担心,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众人走后,蔡文来回踱着步,赵文振在他眼里虽还不成威胁,但架不住突然恶心自己一下,如此想来,到不如试着拉拢,到时候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不至于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来人,叫侍御史赵亭来见我”。
当然蔡文现在还不想见到赵文振,这位为官四十多年,位极人臣的相国,怕他见了赵文振失了威仪,只好先从赵亭这里下手了,作为自己的门生,他想赵亭是不会拒绝自己的,上次见赵亭还是徐升递的劄子,因《茶引法》的事训诫了赵亭,怕他心有芥蒂,安排人在后院置了菜肴,只当是师生之间的谈心。
赵亭跟着蔡府的使役,心怀忐忑的走来,昨日殿上殿问的整个过程他可都是瞧见了,蔡文是一点便宜没占到,似乎还落实了茶、盐、钱引法阻了百姓生路,这对于力行此法的蔡文来说颜面尽失,今日召自己前去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来到蔡府后院,见蔡文早等在了这里,亭中的石桌上置着一应的菜品,赵亭告罪来迟落了座,不想这蔡文只字不提殿问之事,只谈院中花鸟,还顺带着问了赵亭在殿院可还干的顺当,不时的起身引赵亭看自己营务的兰花,又伴着上好的阳光,赵亭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只是还守着学生的礼数。
日影西斜,蔡文因多喝了几杯,回房休息了,赵亭才得以出了蔡府,虽不知蔡文此番何意,言语中却是有夸赞赵文振之意并无责怪,与来时所想大不相同,以他想来这是好事,起码证明蔡文不会再为难赵文振,回了自己的小院,赵亭又央着晴儿备了几两酒,自己一个人喝了起来,嘴里说着什么“好小子,比你爹我强”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