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芝兰忍不住笑了笑:“原来你也知道你不配做我的弟子,既然如此,以后还是不要再叫我师父了,做你的师父代价太大了,自从你把我关起来的那一刻,咱们师徒情分早就已经结束了。”
“老东西,掌门叫你一声师父那是看得起你,没有断了你的经脉已经是仁至义尽,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的天音坊掌门吗,天音坊现在还姓韩,你也该知足了。”
章贡又直接开喷,满口的污言秽语,尽显小人得志之色。
吕怀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着急动手。
章贡喷完韩芝兰之后似乎觉得不过瘾,转而看向了吕怀,直接又开始破口大骂:“你笑个屁啊,不想起就滚远一点,省得一会儿连你一块收拾了!”
吕怀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阁下当是性情中人,只是这满口粗鄙之语,着实有辱斯文,在下又没有得罪你,何故要来开口骂我呢?”
章贡闻言瞪着眼睛说道:“骂你?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吕怀甩了甩手中毛笔,笑吟吟的看着章贡:“在下的贱命就在这儿摆着,若是阁下相中了,尽管来取便是了。”
章贡正要动手,却被谢云拉了住。
谢云上前一步看着吕怀开口道:“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我们天音坊的事情。”
吕怀摇了摇头:“无名小卒,韩掌门旧友罢了。”
谢云冷冷的看着吕怀,继而继续开口说道:“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此事都是我们天音坊的家事,她早已不是天音坊的掌门,还请阁下不要插手了,以免惹火上身。”
吕怀仍然油盐不进,笑吟吟的开口说道:“天音坊的事情在下确实不该插手,不过韩掌门是在下的朋友,而你们想要当着在下的面伤害她,在下着实做不到视而不见,虽然在下是个读书人,可也明白何为义气,若是你们气不过,大可连同在下一并杀了便是,何故多言呢?”
韩果又朝着韩芝兰开口道:“师父,听徒儿一句劝,乖乖跟我们走吧,您应该也不想看到如此讲义气的朋友出事吧?”
韩芝兰摇了摇头:“你我师徒情分已尽,要我跟你们回去也不是不可,章贡的命交给我,我便跟你们回去。”
章贡闻言大怒,上前一步拍着胸口吼道:“死老太婆,还想要我的命?有本事自己来拿!”
韩果也皱起了眉头,看着韩芝兰开口说道:“师父,请不要为难徒儿,若是仍然如此固执,休要怪我们无礼了。”
韩芝兰没有理会韩果,转身朝着吕怀微微躬身:“先生,劳烦你了。”
“故友重逢,还没有送上一件礼物,何来劳烦之说。”
吕怀摇了摇头,说着缓缓走向章贡。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取我的性命,打肿脸充胖子,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章贡也被激怒了,大喝一声便朝着章贡冲了过去,谢云与韩果也没有阻止,二人都要紧紧的盯着吕怀。
他们可不像章贡那般无脑,虽然吕怀看上去就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模样。
吕怀还在一步一步的走着,章贡早已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抬手一掌便朝着吕怀的胸口拍了过去。
吕怀轻轻抬手,手中毛笔看似轻飘飘的一挥,笔尖带着一丝破空之声击打在章贡的手心之上,章贡立刻收手,身子却仍是前冲,这一掌本就是虚招,可还是被吕怀给重击一下。
章贡知晓了吕怀的厉害,心中也明白此时不该后退。
被人一招便击退出去会减了自己气势不说,更重的要是还会丢了面子。
吕怀停下了脚步,脸上还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在章贡看来,那是赤裸裸的嘲讽罢了。
章贡身子再次贴近吕怀,化掌为拳,双手其出,一上一下的击打向吕怀的胸口和小腹。
吕怀也不躲避,抬手画圈,毛笔击打在章贡的手腕之上,眼看下方的拳头就要打在他的小腹,吕怀忽然笔锋一转,直直的刺向章贡的喉咙!
笔尖距离章贡的喉咙还有数寸之时,章贡便已经吓得面色惨白了,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手上的招式也来不及继续前冲,匆忙的向后躲避,可是为时已晚,吕怀的速度可不像看上去那么慢吞吞的。
章贡衣领一紧,接着身子被谢云猛地向后拉了过去,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招。
“不如让我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本事吧。”
谢云看着吕怀严肃的开口说道。
“二位不妨一起来吧,在下是个读书人,不喜欢动手,这样还可以省去一些时间。”
吕怀说着看了一眼韩果:“丫头,你也可以一起来。”
韩果黛眉微皱,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一起上!宰了他!”
章贡此时已经心生惧意,不敢大意,更加不敢独自面对吕怀了。
谢云点了点头,腰间取下一支笛子,直接朝着吕怀冲了过去,章贡同样掏出一支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吕怀此时也不再急着动手,把谢云的招数一一接下,同时细细的倾听着章贡吹响的笛声。
韩芝兰慢慢的走回到琴边坐下,双手轻轻的抚在了琴弦之上。
“师父,您最好不要有什么动作。”
韩果身形一动,直接便来到了韩芝兰的身边,晶莹剔透的冰笛已经指在了她的脖子上。
韩芝兰轻轻笑了笑开口说道:“果儿,我的武功已经被你废过一次了,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难道你还不允许我弹上最后一曲了吗?说不定之后我就没有机会了。”
韩果抿了抿嘴唇,而后冷冷的开口道:“您最好不要耍花样,我真的会杀了您的。”
韩芝兰笑了笑,轻轻叹息一声,手指在琴弦之上跳动起来,空灵的琴声伴着章贡的笛声响了起来。
韩果紧紧的盯着韩芝兰,她并没有动手,因为韩芝兰真的仅仅是在抚琴而已,她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内力的波动。
琴声远不如章贡所吹响的笛声大,吕怀却是扬起嘴角笑了笑。
果然,相比起笛声,他更喜欢听韩芝兰抚出的琴音,尽管这琴音已经远不如他以前听到的要更加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