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谨遵大人教诲。”
此次挖墙脚危机,换个角度来说,也是件好事情。
按照神棍的说法,正好借这次机会检验一下底下人的成色,也检验一下神棍所谓信仰教育的成果。
对于立场不坚定的、投机的、偷鸡的……,正好筛一筛,赶出革命队伍。
……
就在王胜为如何继续合理地磨洋工而费脑盘算时,赵构的催促札子又加急递到了军前。
有了赵构的催促札子,马世良的腰板瞬间硬了不少,说话的音调又提了几分。
“王都统,陛下已降札子,不知都统还需迟疑到几时?”马世良脸色铁青,几乎是质问的口气在说话,“再要耽搁下去,恐怕陛下那里没办法交待吧。”
王胜和成闵、岳超、许志安几个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脸无奈。
“哈哈,监军莫恼。”
王黑龙笑道:“我正与几位将军在商议攻城的事情呢,没想到这么巧,陛下也有旨意到。如今已经是万事俱备,我打算午间就攻城。”
“此话当真?”
“呵呵,监军哪里的话,军中无戏言,我王胜怎么会拿这个事情开玩笑。”
见王胜同意攻城,马世良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咱家也是为了都统好,莫让陛下焦急。”
“监军所言甚是。”王胜脸色一肃,令道:“传令下去,大军早些用过午饭,午时一过,即刻攻城!”
“遵令!”
支走马世良,王胜几个又凑到一起开小会。
今天这一仗看来是避不过去了,可怎么个打法却是很有讲究的。
“今天咱们是佯攻,还是真打?”
成闵听了许世安的问话,笑道:“真打怎么行,咱们就应付应付马世良得了。”
“成闵说的有理。”
王胜赞同道:“真要攻城,还不知道得要多少人命往里填,而且即便拿了城池,不仅留不住,还得坏了情分,不值当。”
“可马世良也不是傻子,哪有这么好糊弄。”
许世安皱眉道:“再说了,这唱戏还得有搭台的呢,咱们剃头挑子一头热,城内可不知道咱们是佯攻,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家兄弟。”
许世安的担忧不无道理,打战不是过家家,是要死人的。
你在做戏,可人家却当真,到时候不光便宜没捞到,还得让自家兄弟赔上性命,犯得着吗。
王胜用力地搓了搓自己这张黑脸,一时也没了主意。
“唉,都是那厮碍眼。”成闵叹道:“成天像个催命鬼似的,没奈何啊。”
又不能翻脸,确实没奈何。
“到底怎么整?午时可快到了,得赶紧做决断。”
“那你说怎么办?”王黑龙苦恼地看了一眼许世安,麻蛋,这个杠把子当的真是憋屈。
“依我看啊,大帅的话还是要听的。”一直闷声的岳超开了腔,道:“大帅既然这么嘱咐了,定然他的道理。咱们该做戏的还得继续做,至于城内嘛,我倒有个主意。”
“赶紧说!”
“咱们可以让城内跟着咱们一块儿做戏。”
“呵。”
王胜觉得好笑,让人家陪着大敌一起做戏?
这是什么馊主意,人家能答应才见鬼了!
成闵和许世安也一副见了鬼似的看着岳超,对他智商的突然短路表示同情和遗憾。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岳超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脸上又没长花。”
“岳超啊,你脸上虽没长花,可我看你脑子里开花了。”王胜摇着头,笑道:“让城里陪着咱们做戏,是你傻了,还是人家傻了。”
“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啊。”岳超叫道:“咱们可以修书一封,将其中内情如实告诉城内,以大帅和叶官人的交情,还有老呼的面子,说不定能行。”
“可这事万一被马世良知道了,怎么办?”成闵问道:“他不给咱们安个通敌的罪名才怪哩。”
“这还不简单。”岳超不以为然道:“要真被他知道了,咱们就说这是诈敌诱降之计。”
“要不就试试?”许世安建议道:“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如果不行就来真的,反正咱们不能吃这个暗亏。”
“行吧,就姑且一试。”
王黑龙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提起笔“刷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