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鲁巧亲自端了粥和小菜过来,看到叶治,有些害羞地打了个招呼。
“嗯,坐下吧。”叶治脸上立马挂起了家长式的威严。
鲁巧闻言,乖乖地坐在了种彦崮的旁边,种彦崮也一脸老实地坐着,就像新人等着家长训话。
今日叶治要拿着身份训诫两句,也无可厚非。
毕竟鲁奇鲁巧从小跟着他长大,他就是鲁巧的大兄。
所谓长兄为父,鲁巧父母都已不在世的情况下,叶治端着长辈的身份说两句,任谁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不过叶治除了是种彦崮的大舅哥,还是种彦崮的结拜小弟,感觉有些凌乱,又觉着有点儿尴尬。
“咳咳。”叶治掩饰了一下小尴尬,咳嗽声算是开场白,那我就简单说两句,“阿巧,你现在也成家了,以后再也不能由着自己性子。”
“嗯。”鲁巧羞羞地低着头。
“以后好好听彦崮的,相夫教子,做好贤内助。”这会儿叶治最大,说啥是啥。
“哦。”
“好,吃饭。”
叶治端起了小米粥,种彦崮和鲁巧见叶治动了筷子,他俩才端起碗,默默地吃着,不带什么声响。
吃完早饭,鲁巧乖巧地收拾了碗筷,叶治伸了伸腰,对种彦崮道:“走,出去走走。”
“嗯,”种彦崮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跟在叶治身边往外走。
麻蛋,叶治现在是自带光环,走路都带风。
“阿巧自小失怙,有时性子比较急,你要多担待点。”叶治一边走,一边温言道:“以后她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
“嗯。”种彦崮很诚恳地点点头,应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叶治点点头,种彦崮的为人自不必说,鲁巧嫁给他,算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归宿,他这个当哥肯定放心。
“你看这年也快过完了,咱们下一步什么时候动手。”一直闷声不吭走着的种彦崮冷不丁问了一句。
什么人嘛,这刚成亲就想着打仗,一个晚上就腻了?
种彦崮当然不清楚叶治心里的龌龊想法,又顾自说道:“现在关中稳定,咱们是不是早些谋划起来。”
“嗯,好啊。”
叶治点点头,道:“等过了休沐,咱们就开始定作战计划,不过咱们还有许多准备要做,急不来。我想三、四月间出兵较为合宜,具体的到时大家议一议。”
“嗯。我有个想法。”
“哦,快跟我说说。”
“金兀术大败,陕西诸路不一定知道消息。咱们何不在出兵之前先给诸路下书,敦促各府州县尽早归降,这样既可动摇金人军心,又可为大军消减阻力,一举两得。”
“嗯,这个主意很好。陕西诸路很多州县只是忌惮金人势大,如今关陕的形势已完全改变,是时候秀秀肌肉了。”
“秀鸡肉?关鸡啥事?”
种彦崮有点蒙圈,说打仗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和鸡肉扯上关系了。
“是这个肌肉,不是吃的那个鸡肉。”叶治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一边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完全没共同语言,心累。
……
正月十八,休沐正式结束,将节日的惬意和慵懒通通抛之脑后,开始迎接新一年的挑战。
正月二十,叶治召开了都督行府高级干部全体会议,按照精简节约的办会精神,不拉横幅、不摆鲜花、不上茶歇、不打桌签,只务实不务虚。
会议首先听取了各府州行政主官的工作简报,都督行府现有两府四州(京兆府、凤翔府、同州、耀州、华州、商州)四十县,户数近百万户,口两百二十万余。推行新政后,社会生产恢复很快,百姓安居,颇有旧貌换新颜之感。
这就是根基啊,根须壮才能枝繁叶茂,基础实才能万丈高楼平地起。
叶治充分肯定了亲民官们所付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绩,对新一年的工作寄予了厚望,谆嘱各府州县亲民官,务必廉洁自律、勤政为民。
叶治指出,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所有官员曹吏必须始终将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要杜绝慵懒散,如有懒政惰政不作为者,就地罢免。
叶治强调,人民是所有力量的源泉,是衣食父母,任何人不得扰民戕民害民,并反复告诫如有贪赃枉法、残民自肥者,严惩不贷。
听完民政后,会议进入第二项议程,也是最主要的议题:就即将开展的大规模军事行动进行动员、部署,并制定周密的计划。
一听要打仗,呼延通这些丘八的眼睛顿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