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何意?”
“少废话,通通下马!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鸟。”
叶治无奈,只得对李彪等人摆了摆手,翻身下马,走到了跟前,对兵士说道:“这位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不是细作,我们是凤州来此地游玩的。”
“少废话,到底是不是细作你说了不算,都给我老老实实的,等统领回来自会审问。”
“这位兄弟,这都是误会,我姓叶,是凤州新任签判,这是我的名牌,你可以查验一下。”说着叶治将腰间名牌解了下来递了过去。
守门的兵士将信将疑地接过名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下,喝道:“你们老实在这等着,别乱动,要不然别怪刀枪无眼。”说罢,拿着叶治的名牌就往寨子里跑去。
约莫多了半刻多钟,从寨子里出来一位队将模样的人,手里抓着叶治的名牌,问道:“哪位是叶大人?”
“在下叶治,请问这位将军名讳?”
队将打量了叶治一眼,抱了抱拳说道:“叶大人,我是这里的队将,我叫齐辉,适才多有得罪。”说着把名牌递还给了叶治。
“无妨,刚才也是误会,不妨事。”
“不知道今日叶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呵呵,我刚来凤州上任,今日就是来走走鼎鼎大名的陈仓道,顺道看看秦岭瑰奇的景致,见天色已晚,所以来寨里投宿,没有别的意思。”
“哦,原来叶大人是来游玩的,那就里面请吧。”
黄牛寨里的建筑布局呈比较规整的倒“凹”字型,中间是一个十余丈长宽的校场,供来往客商打尖住宿的脚店在右边角上,是两栋相对独立的屋舍。
齐辉将叶治等人领到脚店,安排好食宿,寒暄了几句就顾自己走了。
脚店是军队的产业,所以烧上来的饭菜带有浓浓的行伍味道,浓浆赤酱比较咸口,还有军中自酿的水酒,寡淡的很。
“官人,这是怎么回事?”李彪朝寨子的校场呶了呶嘴。
几人入寨时,发现校场上黑压压的都是人,男女老幼都有,三五成群无力瘫坐在地上,各个衣衫褴褛,一脸饥色,看着和那些逃难的灾民没什么区别。
叶治轻轻地摇了摇头,“先看看再说吧。”
“阿娘,我饿。”
“阿囡乖,再忍忍,一会就有吃的了。”
农妇将小女孩抱到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瘦小胳膊安慰道:“阿囡先睡会儿,醒了就有东西吃了。”
“嗯,呜呜呜……。”小女孩懂事地应了一声,在妈妈的怀里轻轻地抽泣了起来。
“官人,这哪来的饥民?”
“我猜是从北边来的。”
“北边?您是说关陕?”
“嗯。”
“来来来,吃饭了,每个人都排好队。”校场里的吆喝声引起了叶治等人的注意力。
只见几个兵士抬着两只冒着热气的大木桶来到了校场。
一听有吃的,校场上的饥民“轰”的一声全都爬了起来,你争我挤地涌了上去,一时间叫喊声哭闹声此起彼伏。
一个伍长模样的人见场面混乱,急忙跳上了摆放木桶的桌子大声喊道:“别挤,别挤,人人都有,想吃饭的就给老子排好队,要不然就饿着!”
丘八一喊,果然好使,校场上的饥民乖乖地排好了队,各个手里捧着碗静静地等着派食。
“你们吃着,我去瞧瞧。”叶治对众人招呼了一声,就起身往校场而去。
“官人,我陪您去吧。”
李彪放下筷子刚想起身,就被夏侯镜拉住,“还是我去吧。”
给饥民派发的粥比叶治想象中要浓好多,一颗颗白米完全饱胀煮透,冒着腾腾的热气和诱人的香味,搞得叶治也忍不住想来一碗。
按叶治的目测,这粥应该是符合能立住筷子的赈灾标准,这样一碗下去还能扛点饿,要不然喝着那些名义上是粥实际上是煮开的淘米水,就是给肚子里添把尿罢了。
叶治满意地点了点头,打粥的兵士见叶治像是来视察的官员一般,不由将勺子舀的更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