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卖吃食的摊子很多,叶治自己也被飘来的烧饼香味勾起了食欲,当下买了四只烧饼,几个人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一边往保和坊转去。
保和坊紧挨着兴庆坊,都在御街左侧,鲁奇的家就在御街北桥桥口对门左手第三家,门前有株歪脖老柳,不知道还在不在。
御街是临安府的中心线,两旁集中了数万家商铺,临安城一半的百姓都住在附近,热闹非凡。
十里御街可分三段:首段从万松岭到鼓楼,是临安的政治中心,靠近皇宫、朝廷中枢机关,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集中,消费与购买力最强,因此,这里的店铺大多经营金银珍宝等高档奢侈品;第二段从鼓楼到众安桥,以羊坝头,官巷口为中心,是当时的商业中心,经营日常生活用品;最后一段从众安桥至武林门,是商贸与文化娱乐相结合的街段,这里有临安最大的娱乐中心——北瓦,日夜表演杂剧、傀儡戏、杂技、影戏、说书等,每天都有无数的市民流连于此。
从兴庆坊步行到北桥也就半刻钟,还未到桥头,鲁奇又突然指着不远处激动地大声叫了起来:“治哥,快看,就是那里!就是那里!门前那棵歪脖老柳树还在!那就是我家!”说完就管自己冲了过去。
叶治拉着小巧,和陈立行快步跟了过去,只见鲁奇站在歪脖树的下紧紧地盯着一处门房。
“小奇,就是这家?”
“治哥,就是这家。”
“你肯定?没弄错?”
“没错,就是这家。”
也难怪叶治有此一问,按理说家主人不在,该是大门紧闭,可这处门房却是敞着大门,里边柜台后还有一人埋着头在叮叮当当地敲打东西。
叶治抬头一看,这间门房的二楼窗户外还垂挂着一块木制店招:鲁记打锁。
“治哥,你看,这店招,我爹在的时候就有,我爹就是打锁的。”
叶治拍了拍鲁奇的肩膀,眉头微蹇,看来这家还不那么容易能回去,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来。
“走,进去看看吧。”
四人进了店门,店内的人似是没有察觉,还自顾低着头敲敲打打。
“咳。”
店内的人闻声抬起头来,叶治才看清了他的面目,一个三十左右脸型略显尖削的男子。
他看着叶治等人问道:“几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还未等叶治说话,鲁奇就万分惊讶地叫了起来:“表舅?!你是阿才表舅!我是阿奇啊,表舅,我是阿奇!”
男子闻声定睛一看,突然脸上抽动了一下,不自然地应道:“这位小哥,你认错人了吧。”
听男子像是不认识自己,鲁奇急得叫道:“没认错,我是阿奇啊,表舅,你不记得我了吗,我爹是鲁成啊,你跟着我爹学打锁的,你忘啦,我娘是你表姐。”
男子脸上又是一抽,恼道:“哪家的小孩子,我不认识你,莫要在这胡搅蛮缠,去去,快出去!”
说完就从柜台后起身出来,要把叶治等人往赶。
叶治眉头一皱,看着男子的作态,心中已有了分数,看来是鸠占鹊巢的戏码。
见叶治等人还站着不动,男子恼火,往前几步伸手把众人往外推,嘴里骂道:“哪里来的野孩子,在这胡闹,赶紧出去,本店要关门了。”
“且慢!事情还没弄明白,你就急着关门,莫非心中有鬼。”
男子好似被叶治戳破了谎言,心中一慌,嘴上不依不饶地骂道:“哪来的泼皮,你们是成心来闹事的吧,都给我滚出去,再不走,我就报官啦。”
说完就一把向叶治推了过来。
“哎呀!”
男子的手还未碰到叶治,手腕就被一只如铁钳一样的大手牢牢地掐住了,痛地嚎叫了起来。
原来是陈立行出手了。
“哎呀呀,放手,痛痛痛。”男子痛得直跺脚,连忙告饶道:“快,快松手。”
如钳般的大手还是牢牢地锁着他的手腕,不见半点松动。
“来人呐,救命啊,杀人啦!”男子痛的冒汗,情急之下大叫了起来,“杀人啦,打人啦,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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