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朕’字都不用了。
宁芙萝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到他继续道,“或者你不想搬动,朕从明日开始,每天都来明毓阁看你也是一样的。”
宁芙萝:“……”
到明毓阁来看望,似乎比住到昊阳殿好一些。
“……如此,多谢陛下关怀。”
“那就这么定了,天色已晚,摄政王又受了伤,早些歇息,朕明日就来看你!”
说完,陆清让转身就走。
丝毫不带留恋的。
宁芙萝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人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明明想的是不去昊阳殿,可也没有打算让他每天都到明毓阁来吧?
有些头痛地伸手按了按额角。
“无籍,护送陛下回宫。”
“……是。”
无籍不情愿地走了。
他没有看到,半开的书房内,青年微微牵起的唇角。
-
地牢。
最里面的那间,传来了一阵一阵骇人听闻的惨叫声,闻者惊慌,听者恐惧。
十字架上绑着的人,全身上下除了脸,已经没一块儿好肉。
他低着头,身上血迹滴答滴答地滴落地面,在脚下蜿蜒出一滩斑驳的痕迹。
牙齿里的毒药已经被找了出来,卸掉的下巴也安了回去。
气息微弱。
宁芙萝被无衣搀扶着,不急不慢地踏进地牢。
轻缓的脚步声落下,男人抬头看了一眼。
清隽雅致的青年身上披了一件毛绒大氅。
现在正值盛夏,她这般打扮,让气息微弱的男人看了,突然诡异地勾唇笑了笑。
“看来摄政王确实是中了融灵散的毒……”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不至于很快就断气了——玄衣卫在严刑拷打这一方面的能力,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他们的武功一样厉害。
只是身上的伤看着吓人了一些,事实上他的身体可以说比宁芙萝还要强壮一些。
宁芙萝神色不变,被无衣扶着坐到房间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在此之前,椅子已经被无衣用手帕擦过一遍。
“谁派你来的。”
“摄政王的玄衣卫不是能耐很大嘛,不如自己去查一查如何?”
男人嗤笑一声,冲着青年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要不是离得远,他估计是想啐到宁芙萝脸上。
“大胆!”无衣抬手就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地朝那人抽了过去。
啪!
“嗯哼!”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冲着无衣笑了笑,“小娘儿们,你这力气可不够啊,打在哥哥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你这是在和哥哥调情吗?”
他眼神下流地扫过无衣姣好的身材。
无衣立马就怒了。
没等她抽出第二鞭子,忽地从她脸颊边飞出一道黑色弧线。
‘噗呲’一声,匕首扎进男人胸膛。
他惊愕地睁大了眼,“你、你不想知道,我…我是…谁的人了……吗………”嘴里汩汩地冒出血。
宁芙萝慢条斯理地起身,
“蓉太妃或许没有告诉过你,对待女子,要尊重一些。”
听她轻而易举地说出幕后之人,黑衣人睁大眼睛咽了气。
死不瞑目。
“噗——”
“主子!”
黑袍青年倒了下去。
地牢拐角处,一道身影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