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思来想去,并波悉林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全局处于临战状态,贸然更换一营主将恐怕会造成军队混乱,给安西军可乘之机。
‘等这一战结束后再收拾你!’
“你根本没有明白我为什么出言斥责。”并波悉林勉强恢复平静,向伊姆兰解释:
“我不是因为法图麦太太的陵墓被挖掘,也不是因为将领与士兵没有抢回法图麦太太的尸骨与陪葬品,而是因为你竟然任由许多将士站在你的帐篷外,而不把他们劝回去!
我来的时候也看过,确实有人在寨墙上值守,也有人在营寨中巡逻;但是,在寨墙上值守的士兵只能防备秦那小部队潜入,对大部队仅仅起到提前发现并通知的作用。
这么多人在你帐外,也不是完全按照编制聚集,如果这时安西军忽然发动进攻,要组织士兵迎战会比正常情况下速度更慢,或许慢的这点儿时间就会导致营寨丢失!”
“总督,我也知道不应该让他们都聚集在我的帐篷外面。属下曾经要他们回到帐篷等候结果,可很多将士不愿意听从命令,仍然围在外面。”伊姆兰试图辩解。
“你是南营主将,所有人都要听从你的命令。如果有人不听从,你就应该执行军法,而不是只会向我辩解。”
“人太多,属下担心如果执行军法会导致更不好的后果。”
“你,算了,你在这里组织一下语言,或者把对经过了解的非常清楚的人叫到这间帐篷,我一会儿要听详细经过。”并波悉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帐篷,劝说帐外士兵散去。
并波悉林毕竟是总督、位高权重,对将士们的威慑力远超伊姆兰,又知道该如何劝说,士兵们纷纷答应散去,转身离开。
等到帐篷外面没几个士兵逗留后,并波悉林返回帐篷,首先拿起杯子将水一口气喝完,然后直接了当地说道:“你现在告诉我发生的事情,所有细节都不能遗漏。”
“总督,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一名士兵上前一步来到并波悉林面前,讲述起经过。
这人起初非常紧张,说话磕磕巴巴,语句也不通顺;但说着说着,当时亲眼见到法图麦尸骨的情形逐渐浮现在眼前,重新变得十分愤怒,甚至因此忘了自己是在向并波悉林讲述经过,过程中不时痛骂安西军将士,说要将他们全部切成肉沫,还说要用李珙或刘琦发明的凌迟刑罚处置安西军将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听到士兵不时跑题,伊姆兰想出言提醒这人,被并波悉林用眼神阻止。
过了好一会儿,夹杂着痛骂的讲述才结束。这士兵仍然一脸愤怒之情,讲完后又说了一句:“总督,一定要尽快将法图麦太太的尸骨和陪葬品抢回来!”
“你放心,我知道。”并波悉林好言安抚几句,问了自己没听特别清楚的几点,又询问这名士兵的名字。
“启禀总督,属下名叫加里卜,当时正在北面寨墙上值守,听到秦那人的叫喊声后立刻转过头看去,所以看到了整个经过。”士兵回答,而且解释了自己知道的特别清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