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那人立刻为允许他们参加宴饮而高声叫道,至于不需吃酒则抛到脑后。
“太好了!”几人都高兴地叫出来。
“青天白日的,你们鬼叫啥?”附近帐篷立刻探出两个脑袋骂道。
“都护答应咱们参加宴饮了!”
“真的?”
“真的!”
“太好了!”询问的人也叫出声,而且立刻告诉同帐篷其他人。
“我们也回去告诉同帐篷的人。”这几人互相说一句,也站起来走回自己帐篷。因大家对此事都十分欣喜,不等孟飞军走回自己帐篷,这个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伤兵营。所有重伤将士都欢呼起来!
轻伤的人可以跑回旅队参加宴饮,重伤员却没法;他们原本以为又只能在别人庆贺时待在伤兵营里互相凑趣以掩盖寂寞与心中不甘,却峰会路转可以参加,怎能不高兴。
不要说他们,就连护士都很高兴。“孟别将,都护答应重伤员参加宴饮了?”孟飞军回到帐篷,躺下后有一护士走过来为他换药,同时带着一脸高兴的神色问道。
“我们可以参加宴饮,你有啥可高兴的?”孟飞军不解地反问。
“我当然高兴!”那护士说道:“你们若留在伤兵营,我们也得留人值守,今日就是我抽中了留下的签。可你们都去吃宴席了,我们自然也不用留下。”
“你还用抽签?”孟飞军再次露出不解的神色。眼前这个名叫唐妩的护士即使将刘都护邻居的身份放在一边,也是资深护士,做了等同于火长的小组长的。虽然护士不是士卒不完全遵照军队规矩,但小组长也比旁人地位高一些。
“我为啥不用抽签?”唐妩反问。“即使在军中,火长与士卒能有多大区别?”
“是我问错了。”孟飞军不想与小姑娘争辩,赶忙认错。
唐妩却对他这个态度很不满意,正要再说,忽然另一护士从帐外走进来,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唐妩的脸立刻变红了,但没说话,只是完成换药后立刻起身,离开帐篷。
“是史鼐或丹夫又来找她?”孟飞军立刻问另一护士道。他从前只是隐约听说丹夫与史鼐同时喜欢一护士,但这次住到伤兵营后眼见史鼐与丹夫重伤的情况下每日还要趁出帐篷解大手的时候来看一眼唐妩、与她说几句话,孟飞军对这件事有了更加清楚的认知。
“是史鼐。她又不喜欢丹夫,丹夫来了怎会脸红。”护士回答。
“我倒是觉得丹夫更好。丹夫是她邻居,两家互相知根知底。这个史鼐不仅不和唐妩是邻居,甚至不是喔鹿州人家在龟兹,成婚后就会去龟兹住,与娘家人往来很不方便。”孟飞军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不对。不管丹夫还是史鼐,都立下战功升为队正,这次又立功,至少会升为旅帅。当队正、旅帅都是做了官,也会像别的官一样调来调去,不会一直留在某个地方。那嫁给谁不一样?而且唐妩自己喜欢史鼐,我们也都觉得史鼐比丹夫强,为啥不嫁给他。”另一护士却不乐意了,反驳道。
“你们为啥觉得史鼐比丹夫强?”孟飞军又问道。
“这怎么和你说,我说不明白。”护士不想和中年人废话,这样回应一句推脱。
“你不说,我自己瞧瞧去。”孟飞军见护士不说干脆从床上起来,来到帐篷前摆放着的有靠背的椅子坐下,假装正在晒太阳,实际上偷偷观察唐妩与史鼐;又颇为巧合的遇到一个同样围观的人。
“我一听说都护答应让重伤员参加宴饮,就想着你也不须留下来了,赶快过来告诉你。”在帐篷不远处,史鼐对唐妩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唐妩低着头,说道。
“你知道了就好,别最后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孤零零地守着伤兵营。”史鼐又道。
“我有那样傻么?”唐妩立刻说道:“我就算没听见大家叫嚷,若见到重伤员都走了,怎可能不询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怎会傻乎乎地留在伤兵营。
而且,这不还有你来提醒我么。”她又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我不是想着你非常尽忠职守,怕旁人都走了就你留在最后,不敢自己过去嘛。”史鼐没听到她最后这句话,出言辩解。
“我们所有人会一起过去的。护士本来就不多,我也是个熟面孔,大家不会把我落下。”唐妩颇感好笑地解释。
“若这样很好,就不用担心在宴席上见不到你了。”史鼐又道。
若是丹夫来说这句话,她一定无感,或只是略微有点害羞;可听到史鼐说,心里觉得十分害羞,脸上泛红不由得再次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