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看了诸人一眼,轻笑道:“呵呵,不过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吾等可反其道而行之。”
曹操陷入了沉思:“奉孝之言,究竟何意?”
郭嘉神秘一笑:“呵呵,当退军十里,重振旗鼓。”
诸将闻言大惊,纷纷出声。
“郭祭酒是要丞相退兵?此事万万不可!”
“是啊,如今袁绍已大军压境,吾等身后不远便是许都,已是退无可退啊,丞相!”
“丞相明鉴,郭先生之言,恕末将不敢苟同!”
“嘿,此时退军,岂非未战先怯,末将坚决不退!”
“是啊,这仗还没打呢,怎能先退?”
“就是……”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将交头接耳,愤愤不平,唯有贾诩若有所思,嘴含笑意。
曹老板虽也是大惑不解,但他相信郭嘉绝不会无的放矢,遂忙道:“诸公安坐,且听奉孝言明。”
郭嘉起身,一指议帐之侧陈设的大地图,拜道:“主公,可借地图一用?”
“嗯!”
“多谢主公。”
言毕,郭嘉跨上两步,点着官渡一地道:“诸公请看,袁绍与我军隔岸对峙已有三日,之所以不曾用兵,皆因惧怕对方会半渡击之,此乃兵家常理,然则,眼下形势正如丞相所言,一旦袁绍筑山起橹必定占尽地势,与我等十分不利。”
“与其如此,不如退而求其次,反其道而行,让大军后撤十里,将袁绍的十万精锐放过河来。”
于禁插嘴道:“敢问郭先生,若真将袁绍大军放过河来,当如何抵挡?”
郭嘉正欲开口,那头的贾诩忽然大笑道:“哈哈哈,郭祭酒此计甚妙,丞相,老夫附议。”
曹操一脸懵,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郭嘉,于是扭头向贾诩道:“还请文和先生为众人解惑。”
“呵呵,此乃郭祭酒之计,老夫插嘴,这,不妥吧?”
贾诩说着望向了郭嘉,见郭嘉在那头向其拱手示意“无妨。”
才道:“大军若能退后十里,其利有三。”
“其一,丞相大军一旦后撤,袁绍所筑高橹便再无用武之地,即便过河复筑,也尙需些时日,此举,赢了天时。”
“其二,袁军若是过河,粮草补给自会受限,而我军则恰恰相反,便是长期僵持,亦存有战力,其又背水而战,自投险地,无疑,我等赢了地利。”
“其三,能够轻易过河,袁军必然生骄,而骄兵则必败矣,此,又赢了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聚,敢问丞相,焉有不胜之理。”
曹操恍然,大笑道:“哈哈哈,先生之言犹如醍醐灌顶,叫孤豁然开朗啊。”
贾诩摆摆手,伸手一点郭嘉,纠正道:“此乃奉孝之计,老夫岂敢居功。”
“是也,孤有先生、奉孝、孝先等诸位大谋,何愁大事不成,哈哈哈,来人,速传我令,命全军后撤十里建寨拒敌……诸位将军亦下去各自整备吧,散帐!”
“臣(末将)告退!”
出得帐外,郭嘉没走两步便给毛玠追上了。
“郭祭酒,万请留步!”
郭嘉回头见是毛玠,便笑道:“呵呵,不知孝先唤住在下有何指教?”
毛玠一脸惶恐,赶忙整理一番衣衫,肃容下拜:“不敢,不敢,毛玠还得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郭嘉笑而不语,受其一拜之后,抬脚便走。
毛玠赶紧跟上,嘴上解释道:“方才帐中,贾先生之言虽然不差,但未必道全祭酒深意。”
郭嘉脚步一顿,回身看了毛玠一眼。
“其实,除三利之外,尙还有二情!”
见郭嘉依旧没停,毛玠又追了两步,急道。
这下,郭嘉停下了,饶有兴趣道:“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