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呃,那就有劳温侯了。”
是夜,下邳大摆宴席。
连日被困下邳的吕布将领们也是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喜色,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有了臧霸这支大军的加入,下邳的困境肯定得到了不小的缓解,最起码,他们也不用天天花上七八个时辰去巡城了。
陈宫也是高兴,眼下有了这六万余兵马,下邳若还会丢,那自己干脆寻块豆腐撞死算了。
当然,最开心的绝对要属吕布了,下邳一下子军力倍增,也使吕布信心大增。
曹操的十几万大军似乎也变得并不是那么不可战胜了,更何况,驻守徐州各郡还得分散曹操的一部分兵力,这也就意味着下邳此时也有了与曹操一决雌雄的能力。
喝高了的臧霸也不矫情,拍着胸脯连连表示要与吕布共同进退。
众人等得不就是他这句话嘛,随之气氛就进入了高潮,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勾肩搭背劝酒不迭,喝着喝着,滚到餐几底下去的将领可不在少数,这场酒宴下来,诸将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下邳本就不大,隔着城墙隐约也能听到这些人的喧嚣声,曹家探子不觉纳闷,他们这是在乐啥呢?被包围了还这么高兴,真是活见鬼了。
可惜,此刻的郭嘉并不在下邳前线,若能得知城内如此放浪形骸,那还不催促着大军连夜组织攻城,定能一举拿下。
可现实是,直到第二日午后,郭嘉才随着曹操一行来到了下邳前线,得闻昨夜之事后,不禁大叹了一句可惜。
为此,曹老板还在升帐时臭骂了夏侯渊一顿,喷的夏侯渊都不敢抬头吱一声,一个劲地念叨有罪。
一通发泄之后,曹操才和颜悦色地宣布散会道:“罢了,既然已经错失良机,那眼下只有围困下邳一途,在座诸位将军且下去好生安排,为三月之后的大战做好准备,好了,若无要事,这便散帐吧。”
“吾等告退。”
众将纷纷鱼贯而出下去安排事宜了。
如此一来,郭嘉反倒是清闲了,领着典韦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军营,回头就打算洗洗之后再睡个回笼觉。
哪知刚来到自家帐前,就见一队曹卒押着一男一女打眼前经过,郭嘉不禁驻足看了一眼,典韦则习以为常道:“嘿,又是两个不知死活的细作,居然还是个女子……先生,俺已吩咐军曹备好了热水,一会儿凉了可就不美了。”
郭嘉擎着下巴暗自嘀咕道:“不急,只是这背影我总觉着看着眼熟,似乎打哪儿见过。”
典韦狐疑地望了那队即将远去的小队:“是吗?要不俺这就上去叫停。”
“走,过去瞧瞧。”
典韦闻言赶忙小跑几步上去拦下了小队,对了几句话后,忽然高声朝缓缓跟来的郭嘉喊道:“先生,您看的没错,其人是甄大小姐!”
郭嘉本是轻松的步伐忽然变了节奏,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来,一听是甄宓,心弦就是一颤,已是无心理会那队巡营将士,而是直接端详起了那被人五花大绑的两人。
男人正是甄家管家,至于那位女子……看着灰头土脸发髻散乱的甄宓,郭嘉顿时万分诧异,几乎惊叫着喊了出来:“宓儿,你怎会来此呀?”
女人微微抬头,见是郭嘉出现,似乎一下子寻到了主心骨,那双本是呆滞的双眼瞬间闪过一丝神采,连日来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地化成了泪水,梨花带雨道:“奉孝……果真是你。”
郭嘉二话不说,开始伸手替其解起了绳子,奈何已是乱了心神,以致频频出错,勒得佳人吃痛不止。
只得讪讪撤手,好言安慰:“宓儿莫哭,有何委屈只管道来,若有人胆敢欺负于你,郭某定叫其人不得好死!”
甄宓闻言,哭地更加厉害了,某钢铁直男顿时一阵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典韦见此,赶紧出言教训那队士兵道:“此二人乃是祭酒旧识,并非是什么吕布细作,瞎了你等狗眼,还不速速替人松绑。”
卫兵不敢多言,迅速解开了两人的绳索,此后还在不住地道歉。没办法,本以为是细作,现在那两人摇身一变成了郭祭酒的贵客,小卒们自然是战战兢兢,深怕那天被穿了小鞋。
典韦才不会理会小人物的复杂心态,看着周遭不住投来的八卦眼神,好意提醒道:“先生,此地不宜久留,要不……吾等进帐再议?”
郭嘉如梦初醒,一拍脑门,扶着有些虚弱的甄宓道:“对对对,进帐,进帐,典韦,你速命人备些吃食过来,要快!”
“好。”典韦当即点头转身离去。